她话音未落,便有数十道白光从那房子里飞出,一一打在叶府下人的印堂之上。白光一入印堂,即隐作紫辉,铺满众人额头,眨眼功夫,叶府下人齐刷刷倒地,人事不省。下跪之人立身,命部下将叶府下人抬出院去,这便走下台阶,亲自领路,将叶氏父子押入地牢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顾乘风对苏荣说,“那屋内女子,修为恐在我之上,我们先在附近落脚,见机行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顾乘风已经怀疑,房内女子是睿王府里姗姗来迟的常朝云了。顾乘风不能笃定此事,因为他鼻子素来敏锐,任何气味闻一遍就能记住,可那房内传出的气味并非血魂香,一个甜意更甚,略带清凉,一个药味显着,暖意融融;只共用了金桂、白梅、薄荷、紫苏、丁香、辛夷、龙涎香七味香料而已。所以这怀疑更像是一种猜测,或连猜测都不算,纯粹因为顾乘风人生地不熟,除开常朝云,别无它选。
顾乘风和苏荣在这院子近旁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两日。这天夜里,二人照例躲在院墙上头,以观动静。刚入子时,却见地牢那边开了门,门内行出一辆双马拉动的囚车,囚笼里关的正是叶氏父子。叶长庚盘腿坐着,正闭目养神,皮弁不知去向,发髻乱糟糟地挽在头顶,额发遮了小半张脸,衣衫倒维持原样,只是前襟开敞了些。叶琮卧在囚笼一角,月色下,单见他苍白的面色和搭在囚笼外的手,身上漆黑一片,融在夜色里,分不清轮廓。囚车出院后,一路西行,被送到刑部大院门口。接手的是个矮胖男子,在一册文书上勾画了几笔,这便协助押囚的士兵,将囚笼卸下,吩咐他人把囚笼架进刑部大牢去了。
叶氏父子显然受了私刑,可是在救与不救之间,顾乘风一时半会儿做不了抉择。他怕叶氏父子决意死扛到底,自己出手反而办了坏事。又怕自己再不搭救,叶氏父子枉送性命。若叶氏父子熬不住酷刑,全盘招供,这难题反迎刃而解了。
翌日清晨,顾乘风正在床边打坐调息,苏荣突然冲进他的房间,举着两张画像,展在他眼前,嚷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顾乘风接去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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