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脖儿嘛。”这就是所谓的量入为出吧,西远想。
“可不能有粮食,天天吃干米饭,没少了,天天喝粥,点儿没有了就扎脖。过日子哪有那样过得?你姥娘家不就是这样么,不然他们家咋年年粮食不够吃,吃不到老秋啊!”原来姥娘家过得是“三天小地主,七天小富农,二十天小乞丐”的日子,这句话是上世西远身边那些月光族用于自嘲时说的。
“你姥娘啊,以前是好日子过得,不会算计着过日子,她娘家以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财主,人家都说他们家拿着珍珠当弹球,拿着鸡蛋当耍羊拐的口袋儿扔。所以啊,也不会教闺女和儿子,你娘和你两个舅舅都不会过日子。”
听了奶奶的话西远在心里点了点头,穷人也有穷人的逻辑,也有穷人的活法,这其中未尝没有生活的哲学在里面。
“你姥家人啊,都不坏,心肠好着呐,干活也能干,你们去了,他们家有斤肉,不会给你吃八两,你小时候咱家有时忙,照顾不过来,你还上姥家待过呐,回来个劲儿的说想姥家,是不是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小呢。”奶奶可能觉得自己说的那些会让西远不待见姥家人,赶紧又补充到。
“哎,就是不会过日子,像你娘,干活有个利索劲,就是不会自己找活干,得你把活计样样的摆在她眼么前儿,她才知道干啥。”黄豆要挑完了,奶奶拍拍衣裳,拿起盖帘儿放到旁,将盆里挑好的豆子倒袋子里,西远给撑着袋子。
“哥,明天去姥爷家我让小舅带我去捉蝈蝈,让大舅给我扎个蝈蝈笼,不对,是两个,还有二哥的。”西韦跑过来跟西远说他明天的计划。
“你自己不会捉了吗,蝈蝈笼你二哥自己就会扎,怎么非得让大舅小舅给弄啊?好嘛,还没去呢,你就给俩舅都派好了活。”西远问西韦道。
“可是小舅捉的蝈蝈全须全尾、是豆绿色的,叫声也响啊!”西韦瞪着对大眼睛跟哥哥讲他自己的理由,“大舅编的蝈蝈笼是用麦秆做的,我们的是用高粱杆。麦秆做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