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最下等的糙米,还带着谷壳子,嚼在嘴里跟煤渣似的。
莫帆正想跳起来,却见薛彬面不改色,扬起茶碗,喝起了粥。实在太粗糙,薛彬紧皱着眉头,喉咙“咕噜”几声,勉强咽了下去,顿时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哎呦,薛公,您这是做什么啊!”薛彬在南京商人堆儿的人缘还是不错的,顿时有几个人过来帮他拍背,又劝道,“您还病着呢,喝这种折磨人的东西做什么?”
薛彬又咳了几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环视着众人,叹息道:“糙米粥都难以下咽,何况是发霉的米?”
众人愣住,莫帆不由“咕嘟”声,嗓子糙米粥竟然都咽下去了。这可糟了罪,他长得胖乎乎,“咳咳”想要弯腰吐掉,可那肚子太圆,根本弯不下去啊!气喘吁吁又猛咳,番折腾下来,可怜的莫帆眼泪都快出来了,仰躺在椅子上大喘气,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薛彬待他折腾完,才沉声道:“若无徐大人舍身殉城,如今金陵已是片汪洋,在座诸人恐都会沦为无家可归的难民。假使如此,喝上碗热粥都成了稀罕。若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救命粮,却是糙米粥、发霉的粥,那该是何等的悲哀。”
“对咱们而言,只是少几分利;可对那些灾民而言,可能意味着性命。诸位想想,何其忍心?”
光洁的白瓷茶碗被放回桌上,“叮铃”声,不轻也不重,却被满室的寂静衬着,显得格外清脆。
薛彬在心中肯定,正如女儿说的,人皆有怜悯之心,尤其是将心比心、感同身受之时。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众人都沉默了,诚然,商人重利,可并不是没有良心。蜂拥跑来薛家,是从众,二来,好不容易安逸下来,人皆是不愿意再去想那份擦肩而过的悲哀。
片沉寂中,却忽然有人冷笑声:“薛公如何变得跟那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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