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盆水来,将二太太泼醒!”
桶水提了上来,“哐当”还晃着冰块,冷得刺骨,这真泼上去还了得?
薛穆氏是不醒也得醒,装着“悠悠转醒”的样子,虚弱地捂着胸口,惊怕万分:“大嫂,出什么事了?王妈妈,你、你还活着?”
踉踉跄跄着,薛穆氏正想扑到王妈妈跟前,脚边却忽然飞来本账册,啪得落地,还有薛王氏怒气冲冲的逼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薛家哪里苛待了你们二房,需要二太太亲自在外头放高利贷来挣钱!”
二太太前头顶这个“二”字,在大太太死之前,永远都做不了管家太太。可直到今日薛王氏才发现,她这个二弟妹最近总爱穿深色,尤其是今天身掐金丝的紫色长裙,流光水滑、矜持贵气的另面是厚实沉重闷着不透风——大夏天地穿这些,薛穆氏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但还真显出几分管家太太的气度来。
薛王氏是气不打处来,气得胸口不住起伏:“二太太可是盼着我早些死了,早日接管这个家是不是!”
这话说的可重,薛穆氏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几步,满眼是泪,“大嫂在说这么啊,这样的罪名弟妹承受不起!”
说着,薛穆氏踉踉跄跄地跑到王嬷嬷跟前,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痛心疾首:“大嫂,都是这个刁奴,定是她打着二房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她害我,她害我!”
王嬷嬷运气好,下巴牢实没给卸下,不过嘴里的东西都被掏了出来,顺势“呸”了口,昂了昂脖子:“大太太,我老婆子人做事人当,这事跟二太太没关系,就是我老婆子个人干的!”
薛穆氏顺势伏倒在地,痛哭流涕:“大嫂信我,求大嫂信我啊!”
主仆二人唱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薛王氏险些叫气晕过去。薛明氏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见宝钗上前步,轻轻巧巧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