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诡奇的地势,清晰分明,已如碑上铭文,非百年不得漫灭消散的一眼不忘的记忆。
……
为官,为政,修身,治国,方才得以平天下。
若非真正出过香粉宅之外的政客不是一个好政客,一个好政客,有志天下的贤达名士定然不会只是一个闭眼不识人间种种疾苦之人,真正有志于天下的贤达的名士定然不会因权势,名声,地位种种而有所动容,而这天下贤达之士所求之事怕也不过一个许了百年风华的盛世。
——一个天下无丐,无贼,无娼……的百年盛世。
一个人怕是倾尽了一世也终是求而不得的盛世的风华。
一个明君,一个政客,一个名士,一个名将……尚还有,这天下之间的万般流转的运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野权倾,横眉冷对,金戈铁马,战鼓雷鸣,军旗猎猎……
那唇齿之间流转的分明是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眉目间怕仍是极了一番清冷沉静的模样,然而……眸色之中此时怕是终于闪过了几分微乎的兴味来……
——这世上,便是最不可能的事在他的手中做来才算是有趣。
……
——已然……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般有趣的尚可作为之事了。
……
☆、8
这一年的长安比之往日锦绣风华怕还是要热闹上几分。正是一年秋闱之时,满目望去,城里城外多见背着书篓遣着书童的书生,多是一些自负才名上京赶考的杏林士子。
林子清在喝酒,他坐在了长安最贵的一家客栈二楼的临窗的位子上,点上一桌的清粥小菜,垂眸看来,触眼所及,正是天子脚下一片的锦绣繁华之景。
林子清在看书,是前几日从集市之中寻来的一些民间话本,林子清看得认真,倒也是一番自在得很的模样。
客栈里的小二笑着低眉与那青衣的书生说道,“公子,可要再要些上好的酒水来?”
林子清挥罢手,沉吟片刻,便只缓缓沉声说道,“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