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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当时最著名的一场战役中,顾砚清以自己为诱饵,将浩气盟主力引到了包围圈内,却不料秦归将计就计,以一己之力逼得顾砚清无法与恶人谷部队会合。
那是顾砚清自逃离浩气盟之后,第一次亲眼见到秦归。
对方似乎和当年被他救下时一样,依旧是浴血奋战过后,原本白净的纯阳宫道袍也被一身的鲜血染红。
可是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知晓,对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了。
后来的日子里,顾砚清总是回想,如果秦归不是浩气盟指挥,他也不是恶人谷弟子,如果他们只是一个落难的剑客和一个好心的医者,是否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顾砚清在见到秦归时,微微抬眸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秦归有时也确实佩服顾砚清,似乎无论何时,对方始终是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性子,仿佛那些过往并不是什么值得记在心上的东西,“我有些好奇,为何你到现在都能笑得出来。”
“是吗?”顾砚清抬头看了看远方的战火硝烟,随即握了握腰间的笔,道,“真不愧是秦归,明知我亲身犯险的目的是将浩气盟主力消灭于此,反而将计就计,提前在此地设了埋伏,现在被包围的,怕反而是恶人谷部队了。”
“此役浩气盟必胜。”秦归沉声道。
“哦?”顾砚清微微侧了侧头,道,“你说,若是浩气盟失去了你这个指挥,今后又能打多少胜仗。”
秦归闻言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两人此时在南屏山的一出峡谷之中,仔细往周围一扫,秦归顿时从四周发现了不少藏匿着的恶人谷弟子。
秦归轻笑一声,道:“想要杀我,可不容易。”
“自然不易。”顾砚清突然上前了几步,在秦归身前站定,道:“秦道长,我知你武功高强,剑术过人,是以如果想杀你,岂会只有这些人手。”
看着只有一步之遥的顾砚清,秦归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拂上了那张如同是画中印出来的眉目。万花谷弟子的长发向来不习惯束起,而顾砚清此时额间也落下几缕碎发,秦归便将这几缕碎发拂向一旁,随后便顺着发际一路拂过脸颊、下巴,在喉咙处微微停顿了片刻,最后一路摸到了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