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散了他的意识。
他甚至感觉自己不是睡过去的,而是昏过去的。
“嗒——嗒——”
“嗒——”
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苏南禅迷糊间好像听到了打更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提着梆子拨开迷雾,悄无声息地向他走来。
转瞬入梦。
……
梦里是一片火海。
火焰凝成实质,犹如赤金色的熔岩流淌过大地,融化土层岩石、山水河流、鸟兽花木。所过之处几成炼狱。
天是黑色的,滚滚浓烟汇聚成云,大块大块地结在天上,仿佛一道道结痂的疮疤。间或露出天空原本的湛青色,却也是一条条细小的缝隙,乍一看好像黑云才是天之本色,那偶尔的青蓝色泽不过是不速之客,突兀又扎眼。
黑漆漆的天幕下,从赤色的火焰里伸出一块半人高的石台,同样被烧得黑红黑红,不时飘起一串火星和热气,看着好似滚烫的铁板。
梦里的苏南禅就坐在这块铁板上,一边跟铁板牛肉似的忍受着炙烤的痛楚,一边甩出鱼竿,铜制的鱼钩“扑通”落入岩浆,很快,水面上就浮起了大片泡沫。
“鱼儿鱼儿上钩来……”
苏南禅看见梦中的自己嘴角咧到耳根,活生生把一张俊脸笑出了恐怖谷效应,嘴里喃喃念叨着一句话,语气呆板而癫狂,格外瘆人。
他都没来得及吐槽自己梦里还在钓鱼真是一声钓鱼佬一生钓鱼佬这件事,就被瘆醒了。
瘆得醒醒的,抽筋的脚一下将枕头被子都蹬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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