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借口文字狱随意斩杀臣民的恐怖事件。
但像沈夫人这样的说法,仍然是会引来大祸临头的——倘若君主想要追究,这就是个确凿的罪名。
不过“君主追究”这个前提应当并不存在,所以春归虽然觉得沈夫人当真口无遮拦,却也没有杞人忧天到了劝止婆母小心言辞的地步。
万一沈夫人喝出“我姐是皇后不敬我不敬我夫家就是造反”的话,又要怎么办?
禀事的是郭妈妈,也全然不把沈夫人的话当作忌讳,并非郭妈妈没这意识,也实在当今天子确然不比他的先祖列宗,是个性情温和慈悲为怀的君上,尤其对待沈皇后,情分更加不一般——沈夫人嘴里无论说出什么话,即便叫嚷着要弑君,如果仅限于叫嚷的话,今上也不会追究惩罚。
其实也不要说今上慈悲为怀,当皇帝的,多数都做不到一视同仁,像先帝在位时,某位妃嫔做了首宫怨诗,就获“诽上”的罪名被处死,父兄连座处以斩决!然而宠妃刘氏毒杀皇嗣谋害朝臣,竟然被先帝“呵呵”一笑嗔斥“淘气”便不了了之。
所以“君主想要追究”是个必然的前提。
春归在打了个冷颤之后很快就淡定下来,听郭妈妈继续禀报——
“可不正应了夫人这话?老奴活了几十年,在京里什么达官显贵没见过,竟都不如区区的一州通判夫妻两威风八面!那位胡相公,带着一群属官,拥在二门外,信口栽污大爷霸奸罪妇,为美色所诱妄顾国法,他原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是说大爷行同狗豨!”
沈夫人冷笑道:“胡端这是急了,才成了狂犬胡乱攀咬呢,那罪妇蒋氏,跟庭哥儿的婶母年纪相仿,比我还要年长几岁,美色所诱?真不怕笑破人的肚皮,必定是胡端干了丧尽天良的坏事,眼见要被拆穿,就狗急跳墙。”
说着沈夫人就来了兴趣,一把拉了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