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她问的是什么来着?
最终兰庭不得不握拳抵唇干咳两声以掩示其实不那么明显的尴尬后,才能如常的从“不速之客”华萧霁说起,把东墟命案的简单叙述,却到底还是露出了“神不守舍”的端倪——竟依然没说他请托莫问测字,究竟是要寻什么人。
不过春归听闻了这桩关系两条人命的案件,倒没了麻烦上身的焦虑,相比起助着沈夫人和属官女眷口舌之争,她显然更加乐意把精力放在“锄暴安良”的事体上。
“可是迳勿就因为那位华郎君的一面之辞,难道就真信了此案存有蹊跷?”春归因为并没有见过华萧霁,所以还有保留意见,毕竟世上并非没有发生过妇人勾搭外男,害杀丈夫的罪恶行径,不能因为蒋氏是位于弱势地位的女子,就相信了她是被冤枉污陷的说辞。
“我起先翻阅此案的录薄卷宗时,心中就存疑惑,据审察,案发地点是在吴家,案发时间又是半夜三更,就算据吴二贵供诉,死者吴大贵当晚是在他家饮酒,起先也说了要在他家留宿,但兄弟二人的居宅,原本就是彼此紧邻,蒋氏哪来的胆量竟敢在家与奸夫苟且,这也太易被丈夫撞破了。又别说吴大家只有一进院落五间瓦房,住着一家四口人,上有寡母下有一双子女,虽不算逼仄,却也论不上富绰,怎有通奸偷情的便利?”
眼看着春归先认真下来,兰庭也不再心猿意马,两人讨论案情时说到那些暧昧的词儿,倒谁也没有窘迫尴尬。
“是有些不合理。”春归颔首。
“据华君所言,案发当晚吴大贵和蒋氏的长子云康,隐隐约约听见吵闹之声,起身往屋外察看,却见父亲吴大贵已经倒卧院子里,身边丢着一把柴刀,还染有血迹,争吵的人正是他母亲还有祖母,因为蒋氏的屋子门窗都紧闭着,云康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听见蒋氏不知在斥责谁是杀人凶手,吴母却反斥蒋氏血口喷人,威胁她不许声张,跟着又是扭打的动静,蒋氏显然不敌,哭喊呻吟,这时云康才听见祖母低喊一声‘二贵你仔细着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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