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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将薄外套整齐地搭在餐椅上,然后撸起袖管走进厨房。他的衣服上还带着蛋糕的香,微弱的、焦糖的甜味在没有任何织物甚至汗水气息的布料间扩散。
擅长甜品的糕点师在做饭方面或许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荒的身影在厨房磨砂玻璃里如魂灵般移动,轮廓模糊得像水中倒影,伴随着流水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肉被割裂烹调迸发的哀嚎似的响声,人烟气从门缝里挣扎着挤出;与工作时截然不同,私下里荒口味很淡,习惯了大勺砂糖和蜜浆的他在添加调味剂时变得格外吝啬,他的手精准把控了每一粒晶体的降落,他的耳仔细聆听盐与味精掉在食物上的响动,他的眸子低垂着,在阴影里泛泛微光。
在灶火戛然而止后,荒像完成订单的屠夫一样冲洗沾着肉碎的刀具,然后抬起离橱柜最近的手臂,拉开门把,从最深处取出一个瓷白的碗:上窄下宽,底座像一个小小的灯罩,印着可爱的小狗印花,还有定制的一块金属铭牌——荒应该拿错了,外面等着的人不能用这个,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将其清洗一遍,谨慎擦干接缝处的每一滴水珠,并将食物盛了进去。
刚出锅的饭菜很烫,荒便没有立即端出去,而是另找了个相似的碟倒了点牛奶,又靠在灶台边静默一会,才拉开了门。
须佐之男跪坐在铺满绒毯的地板上,长久的等待让他不得已更换了好几次姿势,肌肉饱满紧绷的小腿挤压着同样形状优越的大腿,像两块烹调完美的熟肉,等着谁来享用。在两个碗碟放在地上后,荒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强烈的抵触和抗拒,金发俊美的男人回避着眼前属于猫狗的食盆,像是为了强调自己尚作为人的尊严,甚至往后缩了缩肩膀,脑袋不情愿地看向别处。
连卑微至极的跪拜都能做出,却始终不愿舍弃这点为人的底线。荒眉头微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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