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前总跟他抱怨,说她最讨厌坐飞机了。廉生问她,为什么?因为机票贵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宝月怎么可能会嫌贵呢?果然,宝月嘟着嘴跟他抱怨说,因为坐飞机太麻烦了,不能带大一点的充电宝,不能带小剪子,我那么多化妆品都还要去走托运,而且安检的时候有些粗鲁的女人给我捏得浑身疼,摸我的胸我的腰,可难受了,毫无人权可言!
廉生不懂什么是人权,他只大约知道宝月在大学的专业与此相关,她正帮导师做一个他都读不懂的课题,题目足足有两行长,还带一个副标题,所以她成天把人权隐私权违宪什么的挂在嘴边,跟同学打电话也都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和案例,廉生插不上嘴。
廉生皱起眉,说怎么还要摸胸呢?宝月就冲他甜甜一笑,靠到他身上蹭了蹭,说你想歪了吧,人家是安检呢,再说,都是女的,你怕什么,怕我被人占便宜吗?
回忆戛然而止,廉生这才发现自己站得有些微微出了汗。他在工地上一天能干十二个小时,来来回回地跑啊搬啊的,汗湿得像是下雨,因此锻炼得体力还是不错的。六小时“罚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甚至能背着二十斤重的包单脚立着站十二个小时呢!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在硕大的电子屏幕上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宝月所在的那架飞机。他老能在手机上刷到飞机出事的新闻,因此当宝月跟他抱怨说自己的飞机因为天气糟糕延误了四小时时,他反而安慰她说安全要紧,他反正会一直在机场等着她的。比起飞机延误,他更害怕宝月出什么事,即使他知道自己有些土老帽的杞人忧天,但他还是在看到一架架飞机在自己头顶上空的玻璃窗后起飞的时候忍不住担心自己恋人的安危。
宝月的那架飞机代码跳到了电子屏的第一位,一大批鲜鲜出炉的旅客从出站口鱼贯而入。廉生也一下子激动起来,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梗着脖子张望起来。一批批大着肚子的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