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全白了,他眼神也麻木毫无生气,巴黎的人们都对他表示了同情。他们都劝他出去,离开他的家,死神也许会放过他,可是他几乎把最后的一丝精神都放到了工作中,用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与此同时,在一连串的不幸落在德马塞尔夫伯爵和维尔福检察官的身上,他们的朋友邓格拉斯男爵却是一帆风顺,青云直上。
在葬礼结束的第二天,巴黎上流社会的许多人都收到了他的请帖。他的女儿欧仁妮邓格拉司和卡瓦尔康蒂王子的订婚宴。卡瓦尔康蒂子爵最近可是在巴黎社交会上大出风头。套用一句话就是他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巴黎社交界。
订婚宴在周日举行。
在周六早上,基督山带着几张需要兑现的支票去了邓格拉司的银行。他需要一笔五百万的现金,邓格拉司很愉快地兑现了,而且他还给了卡瓦尔康蒂子爵十万的现金。
周日很快就到了。
当晚六点,那大客厅都挤满了香气扑鼻的人群,人们被一种不可抗拒的欲望吸引来的,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物。
上流社会的宴会等于是名花的汇集,它会吸引轻浮的蝴蝶、饥饿的贪婪的蜜蜂和嗡嗡营营的雄蜂。
大厅的墙壁镀金的嵌线上密密地排着灯火;那些除了夸富以外别无用处的家具大放光彩。欧热妮小姐的穿饰文雅朴素,穿看一件合身的白绸长袍。她唯一的装饰品是一朵半插在她那乌玉般黑的头发里的白玫瑰,并无任何一颗珠宝。
邓格拉司先生正被包围在一群财政部官员和与财政部有关的人士中间,正在向他们解释一种新的税收原则,等到将来当形势迫使政府不得不邀他入部参与大计的时候再来实施。安德烈装正在向巴黎的时髦上层社会介绍新的奢侈品。
在这喧哗笑闹的人群中,随时可以听到司仪的声音,通报一位金融巨头、军界要员或文学名士的姓名;那时,各个人群里便会随着那个姓名的喊声发一阵轻微的骚动。基督山伯爵穿着黑衣服,象他往常一样的简单朴素。他一进来就看见了邓格拉司夫人和邓格拉司先生,以及在他对面的卡瓦尔康蒂子爵——他们称他为康瓦尔康蒂王子。今天他发父亲也也来了,正在被大家包围着。
五分钟后,双方的律师到了,他们把拟定好了的文件放在那张签字用的桌子上;那是一张描金的桌子,四条桌腿雕成狮爪形,桌面上铺着绣金的天鹅绒台毯。律师之中有一位坐下来,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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