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外衣,从胸口里掏出一玉坠,那玉坠成色一般,甚至还有些杂质混了进去,打磨也颇是粗糙,一看就并非出自名匠之手,可是津瑜却侧躺在床,小心翼翼抚摸着那表面,生怕磕了碎了。
这是他的宝贝。
盖上被褥,蜷着身子,摸着胸前逐渐被捂暖的玉坠,在寂静的黑夜中逐渐放松。
不管一个人的黑夜有多么难熬,只要想起这个世上还有那个人的存在,也并非无法忍耐。
意识随着鸟鸣声逐渐清明,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并非他愿或不愿,这只是身体机能的惯性而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清晨,他会给府宅外的小黑猫喂食,之后便是简单熬粥,配上一些小食,之后就开始准备起画舫的工作。
在这人世间,总是要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到了晌午,看今日的阳光不甚刺眼,便去附近的小摊打算买些吃食以便饱腹。
这小摊的摊主他见了也有俩,三年,可除了那双有着厚茧的双手和略弯的背,还有那温和的嗓音之外,面容仍是一片雾蒙蒙的。
他除非必要,是不愿出画舫的,每次一到见人容颜的这个时刻,就仿佛在提醒他与旁人不同。
无法认清面容的自己永远无法与人交心相处,要是旁人知晓了真实的自己,那人定会把他当作洪江猛兽一般看待,他的名声也会随之受到影响,不要说是画舫,之后会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旁人会觉得他是异类,可这人世间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人间地狱?每一分每一刻,都活的小心翼翼,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
眼角的笑容依然不变,接过那袋酥油饼,温和的道了声谢,打算转身就走。
转身的一瞬间,埋入了一温暖的胸膛。
波澜不惊的退了一退,未抬头,率先道歉:“对不住,在下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人。”
那人“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津瑜听到这声“哼”浑身一震,抬头看了看那人的面孔,可也只是一瞬间,就立马低了头下去,不敢多瞧。
提着袋子的手不住地发颤。
那人似是觉得怪异,撞了一下而已,也不甚重,怎么这人浑身发抖?
可他向来是骄纵惯了的,扬起那形状优美的眉毛,与那人擦身而过。
一股似有似无的清新味道绕入鼻尖,反手拦住那清俊的人的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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