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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信衍道:“那你倒是说,肖岸将他接回封地,却秘不上报,又是存的什么心?天下兵力十成,他一个人便占了六分。他父亲,哥哥姐姐,都因太子谋逆被连累。可别忘了,当日先皇派下令来,正是阿琰去查抄肖府的。姓肖的可都是狼一样的人,虽然一时情急断臂求生,可只怕这些年,深仇大恨一刻也没有忘掉过。他面子上乖顺,私下里却异动不断。如今又有了这样好的理由,哪还能轻轻揭过?”
他抬目看着苏逾白,恳切道:“麒麟储一日不死,便是东宫。继承权原在阿琰之上。老百姓惯会被忽悠,麒麟储又传得那么神乎其神的。他若举兵为其张目,少不得一呼百应。阿琰自然也不能就将这皇位拱手让出去。两虎相争,这江山必将罹遭大难,生民流离,兵燹不断。小白,我知道你心里有结,可想起你当年少年得意高取榜首,长安游街人人称羡的时候,我们三人轻裘白马,沈园相会,志趣相投,不论尊卑便结为兄弟。问起你毕生所求,只说愿为天下开太平。那时畅然傲物,睥睨山河的心境,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如今真要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不成?还是说,瞧着帝位更迭,血流漂橹,你心里就痛快了?”
苏逾白一滞,沉声道:“不为私情,只因我并不敢拿此等大事赌气,自然也是需替皇上筹谋的。这麒麟储,先别说在朝中毫无根基,在外流落那么多年,读没读过书都存疑,就算侥幸没长成乡野村夫,也于政事毫无了解,早不适宜做君主了。不过是接回去当个富贵闲人养着,倒也罢了。”
萧信衍仔细听着:“这是你的意见?”
苏逾白点头:“名不正则言不顺,肖岸若想兴兵,就只能拿着这顺序继承的储君之位做筏子。当今之计,莫如抢在他发难之前,便昭告天下,言明麒麟储已寻回,当登大位。内请太后正宗亲之理,外延老臣定朝野之心,皇帝连禅三次,诸臣跪于朝天门前相劝。一则做与天下百姓相看,二则打他个措手不及,三则叫那肖岸清楚人心向背,不得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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