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他可以在巴基从噩梦中惊醒时陪在他身边,让他意识到他们已经脱离了那个磨灭所有人性的地方,再不会有人按着他电击、洗脑,给他无穷无尽的的杀人任务,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冬兵不可控制的本能……他知道巴基担心的不无道理,却也仅止于此。在这一点上,林恩大概永远比他本身还要自信,就算冬兵在完全不清醒的状态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一丝一毫。
又或许,其实他们之中需要陪伴的,从不止是冬兵而已。
把毯子拉上来,蒙住脑袋。林恩深吸口气,咬了咬嘴唇,似乎这样就能欺骗自己有被人拥抱的错觉。
这间公寓的沙发样式很老,也并不宽阔,最多能并排坐下三个普通体格的人,左手边还配有一个单人座。虽然样子挺旧,但它坐起来还算舒服。林恩觉得如果他们晚上没事的时候歪在上面,边看电影边分享零食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要是想睡下一个成年男人,这个长度确实还是有点勉强。
林恩睡得并不好。事实上,他也根本就没有怎么睡着,除了临时床铺太窄这个理由之外,墙那边巴基翻来覆去的响动显然也让他无法安心闭上眼。因此,当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时,林恩很快就从沙发上转过身,眼底没有一丝被吵醒的茫然。
他抬头望去,冬兵没有穿上衣,正光着脚站在门口,搭在门把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表**言又止。挂在客厅里的钟表指向凌晨一点的位置,秒针不断向前转动着,每一声滴答都仿佛敲打在两人心上。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