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气氛细水长流,实在安静,他从那种氛围中抽身出来,一时间没缓过来。
沈怀霜唤了陈叔,又要了几样小菜。
素色的长袍拖在石桌上,他递了碗盏过去,同钟煜心平气和地在庭院里用完了这一顿早点。
陈叔就这样看着两人,从最初的尴尬不适,到习惯了府邸里多了这么一个少年。
沈怀霜平时看到钟煜在府邸干活也没说什么,从后厨离去时,却是在集市上买了不少钟煜去崐仑用的东西。
他是一个万事不挂怀的人,两人从前的细小碰擦、纠葛,他不在意。
因此都在这府邸里一笔勾销。
真到了离去这一日。
府邸内众人都出来送行,钟煜接过陈叔手里两人的行囊,他负着轻装,背上背着一把崭新的剑。他背影高挑,漆黑束腰勾勒出劲腰,远远望去,如同一个即将远行的剑客。
众人和沈怀霜虽然共事了几月,感情却颇深,十分不舍。
来人送他到了门口,沈怀霜扶住马车的木舆,身下衣摆层叠,前几日才下过一场春雨,泥水薄薄地积在地上,钟煜垂眸望了一眼,给他沈怀霜了一把力。
雪白的鞋尖凌空,轻松越过脚下淤泥。
沈怀霜的手撘在少年臂膀,少年微一用力,给他托了一把。
“上来。”
底下无人能看清少年是怎么上的马车,他翻身利落,化成一道黑影。
两人一齐上了车,对众人郑重告别一声,坐在光影明暗的车厢内。
车内,沈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