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看作是一个东西一个物件。
从扬州到长安,从沈家到东宫,从深宅大院里泣血仰望苍穹的不屈鸟,到宫墙重重内被困在囚笼中的金丝雀。
那个因为他一句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动心动情的姑娘,此刻,问她当日心爱的郎君,她对他而言,算是什么东西呢?
从问他,她算是什么?
到问他,她算是什么东西。
今时今日的云乔彻底明白,自己在萧璟跟前,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人,她和墙上的壁画,他手中的笔墨纸砚,他房中的摆件,乃至于,他给她戴上的镣铐,没有什么两样。
不由自主,也不被允许自主。
他想撕毁壁画就可以撕毁,他想砸了砚台就能砸了砚台,他想毁了满屋摆件,就能毁了满屋摆件……
他想困她一辈子,就能困她一辈子。
他可怜她在旁人处委屈,他教她自爱自重。
可是,他又是怎么待她的呢。
云乔想起从前,无力的合了下眼帘,那最后看向萧璟的一眼,溢满失望。
她抱膝低首,一双皓腕无力的垂下,那戴着金色镣铐的脚踝,脆弱难堪至极。
却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榻上的女娘可怜又脆弱,萧璟握着锁链的另一端,瞧见她眼底最后那抹失望,莫名觉得刺痛。
他也说不清缘由,只希望不喜欢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失望了?那你想要我如何待你?云乔,我给过你宠爱纵容,可你并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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