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了个决心。
为今之计,不妨让含姜先回家。自己先娶了师妹,倒时再慢慢打熬,不怕师妹不松口让她做平妻。含姜如此天真,又情深意重,做妾确实有些委屈她了。
这么想,他登时觉得豁然开朗,不由酝酿片刻,叹了口气:“别哭。”他放下汤匙,低声温言,“都是我的不是,到如今也没能找到伯父的踪迹。只是心里舍不得你,才想留你在身边刻,却没想让你这么受苦。”
黄珊已是泪流满面,张了张口:“……我……”
卫璧道:“你想回家,我送你回去。你等我三年,你孝期过,我必上门求娶。”
黄珊声音都颤了起来,哽咽再三后,不由破涕为笑。
此番香腮带泪,雨绽新荷,堪称容光流离,满室生芳。这阔别数月的嫣然笑别具惊艳之感,令卫璧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这番决定是做对了。含姜这样的闺阁弱质,平日里高居绣楼,再兼守孝,不消说定会痴痴相待,抱得佳人归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他望着她笑:“快吃饭罢。再这样整日郁结于心,我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黄珊也望着他笑,施施然了起来,羞涩道:“我去去就来。”
她挑起竹帘,顺着回廊往角房那里走。掀开门帘看,绿珠个人正坐在小杌子上吃饭,她不作声的走过去,在绿珠堆笑抬头的时候抿嘴莞尔,左手自袖中滑出,将根簪子□□了她的脖颈。
扶着绿珠抽搐的身体,黄珊在她嗬嗬的嘶声中将她扶趴在矮桌上。里屋里的红芍听到细微响动,出声叫了句“绿珠?”,黄珊倒退两步,讶然道:“绿珠?这是怎么了?”
红芍立刻从里屋出来,也是唬了跳,匆匆向她蹲身福后立时弯腰去扶绿珠,黄珊向前在她脑后劈,随即稍稍扶住她坐在地上,随手抄起根筷子从她耳朵里扎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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