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脸上还是未消散的笑容,似乎很开怀,他将魏延放下来,去扶谢隐的手,魏延呆呆站着,便看着他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一张面孔,揭露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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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浓很黑的眉,眉峰一转,便轻描淡写地描到鬓边。他的鼻梁很高,如刃上流转间极凝练的一抹冷光,看起来薄薄的,偏生并不是纤细那一挂,像堆砌的玉山。两眼若莲花瓣,眼尾无甚么悲喜的偏中而微微下垂,眼中两颗招子颜色很深,锁着神光,瞳如点漆,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也是临着浅浅的一层光彩,仿佛能将人吸到里边去。他下颌收紧,人中微深,颤颤延出两片薄唇,一滴精巧唇珠便缀在上面。在冬日的皇宫里,那抹颜色比正红的宫墙浅,又比宫娥水粉的帕子要深,宫中红梅烈烈,谢隐唇上的颜色却比红梅还要灼人,他一刹那想到了许多,春初的娇艳桃李,或是夏末清凉台的荷,都不大比得上眼前人半分。
那是魏延最为诗文动心的一刻了。甚至糊里糊涂地将《登徒子赋》也扯了进来:“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施之粉则太白、施之朱则太赤!”,不甚合适,然而当下他只在心里想想,却也是合适的了。
谢隐行了礼节,面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魏承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自己的小弟,笑道:“看阿寿,已经看呆了。只怕不知道待会还要怎么开心呢。”
谢隐听了他的意思,便知道这是皇帝唯一的嫡亲弟弟,少出现在人面前的秦王,便又向魏延也行了个礼,不过两手抱着低一低身子罢了。
这人看着自傲,偏偏叫人生不出一点讨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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