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厮缠之时,他也曾惊讶过的。玉小郎浑身是瑕,背上是层叠的鞭伤,新陈相交,摸上去并不像寻常少年人的皮肉顺滑,偶尔、偶尔魏延碰到他的背,他便要像一只猫般绷紧了身子,直到他挪开手。有时候他来找他,半夜里也来,裹着潮湿气和药味、血味和香味,他大抵是觉得能盖过去,裹着单衣贴着他入睡。第二日魏延能瞥见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小腿或手臂,那上面是竹板留下的红痕,鲜红艳丽如牡丹,绽放在他新雪一般青白消瘦的身体上。他——知道的。魏延指尖落在他潮湿的鬓角上,触了一触,便像蝴蝶一般挪开了。
人已经在偏殿候着了。魏延先让天影处的人进来,将寻找老师的事情派下去,顺便叫他们暗地里关注玉家的动态,有异常便来找他。派完活,又叫赵无忌进来。
若说玉祁臣是受他青眼的小郎,那么赵无忌就是极受他偏重的新生武将。此人市井出身,少泼皮无赖,却天生神力,加之战场上勇猛,早在先帝在位时就得到了任用,是魏延后来一步步将他提上来的。这男子着官服进来,浓眉大眼,猿背蜂腰,正是一伟男子,只右颊上一道一指长的浅红疤痕,破了相。他见魏延便笑,笑起来十分痞气。
魏延见他也放松些,招手让他坐,笑道:“听闻赵卿前月喜得一女,不知朕的贺礼爱卿可还喜欢?”赵无忌此人还有一桩笑事,便是他对老师家旁支的一庶子一见钟情,特意求娶了那位高门贵子。虽是个双儿,但那也是谢家书香门第十几年养出来的,当时满长安还以为这是草莽强夺娇儿的戏码,却没想二人琴瑟和弦,这赵无忌还端的惧内,恁强壮一个汉子,硬是两次妻子怀孕都与他讨饶,请了一年多的假去陪妻子游山玩水,于别苑里逍遥快活。赵无忌闻言大笑,行礼:“甚喜!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臣定然不负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前月魏延许了他四月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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