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城说。
喻南深好像放心了,他垂下眼,头轻轻枕在盛皓城的颈窝上。过了一会,喻南深闷声问道:“你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名字了吗?”
同时,喻南深的手不动声色的往后挪。
盛皓城浑然不觉,手慢慢抚摸喻南深的背:“还没来得及想。”
喻南深笑了笑,好像松了口气:“那你慢慢想。”
他的手已经攀上接口,指尖极其用力的一滑,像用毕了所有气力,孤注一掷。
熟悉的白光再次淹没四周。
喻南深感觉自己在漂流。
在触碰到接口的那一瞬间,他的精神网如同密密麻麻的藤蔓终于找到了一点点能进入的罅隙,用尽全力的伸出自己所有的枝叶,霎时间侵夺了全部精神网的容身之所。
他从来没有这样释放精神力过,好像将自己全都奉献出去了那样的竭尽全力。之后便眼前一白,所有的景色都消退,自己好像坠入了奔腾的江流,被绵延不绝的洪水一直往前冲去。
还是赌对了,刚刚所见的一切果然还是第二重程序。喻南深从不喜欢下没百分百把握的决定,可刚刚形势险峻,他确实无法在几秒钟内判断袖口污渍到底是程序的漏洞,还是宋澜为了误导他而故意让他现实中的袖口也沾上相同的酱汁。真正让喻南深下定决心的,是最后和盛皓城的对话。
——你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名字了吗?
但凡盛皓城迟疑一下或问喻南深我们什么时候决定有孩子,喻南深都会摇摆不定,从而不去接入那精神网的接口。
回溯起所有记忆后,他从来没有和盛皓城讨论过生育后代的问题。也许是盛皓城和他心照不宣,两人都实验产物,繁衍与否要考虑的不止他们自己的意愿,还有社会的道德伦理问题。因此他们并没有开诚布公的聊过要不要孩子,更别提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但是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呢?
喻南深感觉在水流冲击着自己后背的肌肤,自己好像浑身赤裸的躺在这片白茫茫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说是往前,也不尽然,周围都是空白一片,感官在此刻紊乱,喻南深分不清自己的方位,究竟是向前向后,还是其实根本在原地打转。
水流温温热热的,冲刷着他脑后,背后,腰后,腿后。他仰面望着天空,却没有任何起身的欲望。
他已经好累好累了,被欺瞒被交易,被迫和最爱的人分离,又被迫自己在自己的意识里孤军奋战。死亡仿佛并不可怕,也并不遥远,胎儿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