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疑心皇上。据说那日.你和与泓见面后,与泓便跟他说,切可能是皇上在布局,皇上从回马岭后便开始步步算计,偏又不动声色,心机深沉得可怕。我们回京后,路过和济王府旧部住在处,留意监视蔡扬,结果发现他和于天赐暗有来往。待前日安葬了与泓,蔡扬即刻告老还乡,人人皆道他忠于故主,再不会疑他,可路过却路跟踪,发现他偷偷到与泓坟前祭拜忏悔,说不该替皇上做事,误了济王。路过便过去用剑逼住,软硬兼施,让他将先前的事都写下来。”
她从怀中取出两页纸,递给十。
“这是他的供词。幸好宫中凤卫大认识路过,他武艺又高,悄悄递送给我,却也无人察觉。”
十翻看时,尹如薇在旁冷笑道:“蔡扬受过与泓提拔,但与泓失势后觉得前途无望,正好向来与于天赐有交往,顺势便投了皇上。他原以为就是帮皇上留意济王府动静,后来发现皇上似乎有意寻衅,才觉济王情形不妙。可为了他的前程,他只能铁了心到皇上那边。湖州兵变之事,因我防备着他,他倒未及传出或得到什么消息。只是他回京后和于天赐见面,两人叙起旧情,又在醉后提起湖州之事,于天赐大赞皇上才智出众,叹息济王近在咫尺,与贵妃走得太过亲近,才会遭此大祸……他暗示切都是皇上布局,为了皇位安稳,也为了……你!”
她的手指几乎指到了十的鼻梁。
十已将那印了手印的供词看完,低眸半晌,伸手拂开尹如薇的手指,“你是认为,皇上怕他篡位,又怕他抢走我,所以想着法儿要害死济王?”
尹如薇道:“难道不是?你以为你和与泓只叙旧谊、不涉儿女私情便没事了?不想想自己妖孽,当年宁献太子那样的心胸,与泓还是和他起长大的弟弟呢,只为时不肯退亲,把与泓整治得惨!何况如今这皇上本就猜忌与泓!都是你坑的他们!”
她刀子般的眼神恨恨地盯着十,却又充满期待,等着看她备受打击再也爬不起身般的期待。好像十溃败倒地,她便能从她那久治不愈的痛楚中找回些许愉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