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在于医生总把我排在周日做放疗,王琳大概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专门派人来看我的惨状。介于她现在也孤家寡人一个,我不与她一般见识。
在一个病情和缓的午后,顾夏天载着我奔赴季家大院。我爸重金投资的那栋老宅十分气派,尽管已被搬空了,外墙还维持着多民族大融合的风采。屋内充斥着苍白的防尘罩,墙上挂的、画的,一律撤走了,地板上时隐时现皮鞋的脚印,售房中介留下的,但门口已挂上了售出的标牌。时至深秋,花园里一片萧杀之景,与我当年所见大不相同。季有心和温格并不住在这里,温格死后,季有心嫌他的东西占地方,一股脑儿搬回来了。
走廊尽头的房间没锁门,温格的遗物堆在那里。这间屋子正是我读书时住的地方,回忆里,窗外爬满了葱绿的青藤,如今正悄悄死去。王琳要我拿走的东西其实没多少,顾夏天松了一口气,留下句放着她来搬,转身去外面接电话。我打开箱子,里面有温格的衣服、用品,他读博时的研究报告,封面还署着他的签名。这些东西平淡无奇,季有心怎么没丢?我找到一张没填完的寄送单,像是准备寄给我,不知被什么原因打断了,然后这些东西就随主人一起被遗忘。
在温格的旧行李箱里(正是他离开时带走的那个),我找到他的电脑,接上电源,指示灯依然能亮。等它开机的间隙,我把温格的衣物拿出来一些,又放回去一些,日子过去太久了,又专门清洗过,布料上没留下谁的味道——就算有,我也不再记得了,就连他的开机密码都须仔细回想。
但那串数字很快浮现了,温格执着于某个日期:有天我们从朋友的婚礼上回来,路上吵了架,后面就一路无言。走到楼下,我率先示好,说要不咱结婚得了。他黑着脸说我可不生小孩。我们之间唯一一次的求婚便不了了之。
温格的电脑仅用于办公,存盘里都是实验资料,我翻得百无聊赖,正欲关机,冷不丁瞅见任务栏里有个blog样式的图标。那年头年轻人兴在博客上写文章,但我从不知道温格有第二个账号,点开一看,网页的标题是"Diary",背景是一张艾伦幼犬时期的照片。
那时艾伦毛色黑白分明,身子很小,睫毛也不长。它喜欢趴在我的拖鞋上睡觉,差点被一脚踩扁。
我看着这张照片,震惊不已。随着光标的滑动,博文目录映入眼帘,文章的数量远超想象,但无一不设置为仅作者可见。我干脆拖到页面底部,点开最早的一篇,内容只有几行字:
【201x年9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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