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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那吐我烟的老民警吩咐道,狠狠拿警棍——正是砸我那玩意儿,敲了敲车门——"这车质量怪好",我脑子里先亮的这句话,而后,嗡嗡作响的耳鸣声终于过去了,源于不知道是谁往我脑勺上拍的一巴掌,他们以为我会反抗的,但其实没听见艾伦的叫声,没猛然想起来睡在高楼、等我盛半瓶自来水,插上香水百合送到他床边去的得意,我会一直忍下去。
我推开两个蓝衬衫,从人堆里钻出来,每前进几步又着拽回去,电棍打在大腿上的威力不亲受是难以想象的。像个半身不遂的病人倒在路边时我立即去掏手机,顾夏天的电话刚拨通就被夺走了,摔在轮胎边上,屏幕砸个粉碎,我被两名结实的民警架起来扔到汽车后座,一抬头,看见隔离栏杆上抹了点血迹,这时热乎的红血才从我额头上淌下来,流得我鼻头怪痒,但因双手都拷在身后,只能仍它这么流着、痒着,眼看着关上车门,司机转动钥匙了,血液已经堆到我的衣领之下去。
"劳驾,"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脑勺顶着车顶,冲前排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抓你当然去派出所了!"左手边的小民警抢话。
"愚昧,我愚昧,只是不知道我犯什么法……"
另一旁年纪稍长的打断我:"张传芳你认得不?"
我沉思了一会儿,想起派出所员工表彰墙上贴着的照片和人名,意识到他在谈张惠惠。
"认得、认得……"
"她死咯。”
我猛转过头,直勾勾盯着他:"哪个死咯?"
"张传芳!你那个情妇嘛,着你杀哩!"
老民警瞪了小民警一眼,后者低下头戳手机,他才开口:“13号晚上,你在哪儿?”
“……邱北,阅惠养老院。”
"不对,不对,"他否认道,"我并没有向你征询答案,一哈儿我说,你听,说完你说,是,我晓得咯,就完事。"
"……我晓得。"
"对头,13号晚上,你在,你在……"
"同志!同志!"车窗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响,小民警飞速摇下来:"啥子事?"
门卫大爷举着朵百合花,"你们哩花掉咯!"
"滚!"老民警呵斥,又改口:"不是,赶紧放杠,当心扰乱了公务!"
"13号晚,民警张传芳的‘情人’,开车至张传芳住处,将其约出居民区,带至邱北一处工地,后失去联系,次日未按时到派出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