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季家庄园,连府邸也不回,走下石阶时她要问:给你的钱呢?
我回答放进了书包,她便点点头,鞋跟把地面上的碎石踩飞了,这时身后大宅子里还传出着电视节目声,我举着手紧紧牵着她,追不上她的脚步,我便说:爸爸说我们可以留下的。
她停一会儿,问我想在这过夜?
想起大门里头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我飞快摇头,我只是想让她慢点走。
我学过她那样,惨遭温格一顿痛批,他家里人丁说不上兴旺,却很重视节日氛围,尽管过年的不过我两位孤家寡人,连上我母亲反而更显得单薄,可幸他乐于筹划,去救助站贴春联我们干过,去爱心之家洗狗笼也干过,在我的观念里,没有任何一个词汇与乐于助人之类沾边,我妈就更别提了,但她喜欢温格,故而也表现得尽量欢喜、细心,像所有生活幸福的退休妇女一样打围巾、毛衣,质量烂透了,因为她从来也不是贤妻良母,有回给温格扯线头,那件马甲活生生缩短半截,他心疼不已,我捧腹大笑,两三年后还常常当作轶事提起,到了第四年,这些事就都像是死了,骨骸埋在地里,成了蛆虫的养料。
我在月季旁边找到得意,他代班李小墨照顾我的好朋友,工作室的灵魂人物之一,现在是一个偷窃顾夏天皮囊、躲在摇椅里蛮不讲理的酒鬼。
我背她回房间,后得意拉着我沿避人眼目的下层走廊窜逃,小孩不停催促:要放烟花了、要看电视了、要坐在一起剥橘子了或是其他,路过我们房间,我拽他进去了。没开灯,小孩被挡在墙角,彼此气息平复下去,他心里的兔子就藏不住,“砰砰砰砰”地,像枪声在平野上乱响。
我在漆黑里盯紧了,仿佛目光有实体落在他脸上,得意别开脑袋,柔软细碎的发梢擦着人的鼻梁。
“炸虾、炸虾落楼下了……”
“其实,”我向他贴近,“你家大狗不怎么饿。”
他闻言转回,不及防两片柔软嘴唇撞上我侧脸,被小孩紧提不放的吐息喷着耳根,朦胧地听见有人小声问:“要是……小狗想吃呢?”
我故意拖高尾音:“哪只小狗?”
月色在黑暗里游走了又多两寸,头顶天窗倒下颜色若无的银辉,落到得意身上,如同一层微l薄的头纱,他踮起脚,向我耳边吹气:
“嗷呜,嗷呜。”
他揉乱我的衣领,尽管今早才亲手整理,此时已不见出门前的风范,为报复,他后脑勺上微翘、永不安分的发梢,被我扰得太乱了,他不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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