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气已经有所收敛,想当初卢匡义来到府衙的头一年,因为时常顶撞知府大人,再加上顶头上司尹捕头的百般刁难,几乎是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看到卢匡义在府衙的大堂上,跪撅着光屁股结结实实地挨板子或是藤条的责打。办案的那点功绩,全用来“功过相抵”,减免打屁股的惩罚,却还是远远不够,没有一次不是屁股蛋子被责打得紫肿不堪。
贾似德看完了信报,情绪也稍稍缓和下来,吩咐差役退下之后,对卢匡义好言规劝道:“最近岭阳一带的山中贼寇四起,劫掠朝廷粮饷,以至四民不安。本府急于剿匪,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才不愿意让你走。”
“知府大人急于剿匪,难道就可以牵连无辜,滥用笞刑吗?!”卢匡义紧握双拳,心中的不满脱口而出。他话中所指,正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一起案子:
因家乡发生水灾,而逃难至岭阳的一对父子,在入城检查的时候,被发现没有携带证明身份的户籍文牒,因而遭到扣留。若是以往,这样的小事并不值得注意,逃难灾民遗失文牒属实寻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偏偏这件事发生的当下,正有一伙山贼四处作乱,不得不谨慎对待。
守城的兵士从那个男人的背篓里抱出了一个小男孩,而那个孩子的手里竟然握着一面三角黑旗。
“这是?!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兵士大惊失色,急忙叫来了人,将父子二人押往府衙受审。
原来这伙山贼的首领号称“黑面虎”,而这黑旗正是黑面虎的标志。
那男人原以为要过堂受审,却怎料衙役们直接将他二人带入了大牢,并且把他的儿子抱到了隔壁的房间。
男人一见那朱色云雁补服,立刻跪了下来,慌忙道:“小人周崇礼和犬子是晏清府人士,只因家乡水灾,才不得已逃难至此,途中不小心遗失了文牒,求大人明察……”
“行了行了……”贾似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随即问道:“本府只问你一件事:你认不认识那样东西?”
周崇礼低垂着头,支支吾吾道:“小人……不认识……”
“你撒谎!”贾似德怒斥道:“岭阳府各县都贴有告示,告诉百姓那是山贼的旗帜。你从晏清府逃难来此,难道一路上都没看到过吗?!”
男人连连叩首,辩解道:“求大人明察,小人不敢撒谎啊!小人取道东南,走的是直通岭阳府的官道,更何况小人是避灾逃难,眼里注意的只有哪里施粥,哪里开仓济民,哪里还会关心别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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