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个巧劲,将宝玉拉到一边:“宝二叔,这是在宫中,不可鲁莽。”
“哼!宫里难道就可以不讲理?这刁奴分明是见财起意,想夺我的通灵宝玉!这事儿就算说到皇上那儿我也不怕!”
宝玉平时在美貌女子面前温文软语,但究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一旦不能遂意,就要大发脾气。平日他院里样貌平平的三等丫鬟们,因摔了盅子、应门迟缓、对他乳母和颜悦色等琐事,被撵出府去的就不在少数。当下将这人认做了刁奴,被拉开后也不细看,一边低头验看通灵宝玉有无损坏,一边怒斥,左一句贱奴右一句杀才,骂个不休。
等看明白了宝贝疙瘩分毫无损,他方松了一口气。抬眼见贾蔷竟将那老头扶到一边,不觉又来了气:“你是我侄儿,怎么反倒去帮着伤了叔叔的外人?”
贾蔷尚未说话,老者跑出来的通道里又急急走来一个人,一眼看见老者好端端站着,才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你们在说什么?谁伤了什么叔叔?”
宝玉见来人一身绛紫,腰系黑带,知道是个高品级的太监,连忙说道:“公公来得正好,光天化日之下,这人竟敢强抢我的东西。还请公公按宫内规矩,狠狠惩治此人。”
因为老者佝偻着身子,贾蔷又正好挡在他面前,所以宝玉并未看清老者的衣着,只当是个普通的小太监。
那公公见他对主子如此不恭,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也不理会宝玉,径自问那引路的太监:“外人不知规矩,难道你不知规矩?袖手旁观,安的是什么心?”
刚才宝玉辱骂太上皇,这太监拦之不及。但因他来前收了元春让宫女捎来的红包,怕叫破了太上皇的身份,反让宝玉受罚。仗着无人在侧,太上皇又是痴愣多年,说的话从来没人相信,便想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替宝玉遮掩了。没成想还没来得及走,太上皇身边的笑面虎就来了。
被抓了现行,太监赶紧跪下求饶:“小人刚刚迷了眼,只顾着用袖子擦,一时不曾注意周围的动静。请谢公公恕小人服侍不周之罪。”
“只是服侍不周?”
这些年来,宫里人待太上皇都是表面恭敬,实则轻视。否则这小小太监也不敢避重就轻地当面扯谎。谢公公深知内情,也知道现在紧要关状,最好不要多事,免得节外生枝。但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不愿见主子被个黄口小儿呼喝斥骂,遂冷笑道:“依照规矩,宫掖喧哗、冲撞皇族者当杖八十,从犯杖四十。你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