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上京的不是你?”
曹懿沉默一瞬,面露不忍:“后悔了,不该送你去的。自你从京中回来,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又叫人看着害怕……我与贺鸣那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下半辈子若真打算倚仗他们,那咱们不如就这样散了,也好过来日撕破脸皮。”
“想都别想!”
李顽一口回绝,他不知想起什么,气得厉害,一张嘴刻薄起来要人命。
“是,你曹懿是有本事,但不是我从中牵线周旋,你生意做不到这么大。你坐享其成,从未想过我在人前做小伏低百般讨好!现在还要落个我的不是,说我叫你害怕。”
他话音刚落,便拾起桌上茶杯,狠狠摔碎在地,发了一通脾气,末了心中酸涩,眼圈一红,哽咽道:“曹懿,你这话说得没有良心,我待你之心从未变过,怎就叫你害怕啦,我对你干什么啦我,他温如晦千方百计……罢了,不提也罢,真是吃力不讨好,谁他娘的愿意姓李,谁他娘的愿意天天在外给人当孙子!”
李顽这次是真动了气,末了一抹眼泪,恶声恶气道:“还说要跟我散了?你凭什么这样待我?”
曹懿看见李顽哭就没辙,再硬的心肠也给他哭化,想哄他抱他,却知今日此番谈话的重要性,不可心软坏事,只得强硬道:“你自己想想吧,我去隔壁睡,别哭了。”
李顽再哭一会儿,曹懿便真要举手投降了。
若换做平时,李顽早就冲上去抱住他的腰。撒泼也好打滚也罢,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李顽也不觉丢人,说什么也得把曹懿哄住叫他打消这念头。
可今日李顽实在慌神,不知在曹懿面前暴露多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以不变应万变,眼睁睁看他离去。
真是倒霉透顶,房没圆成,还碰曹懿的冷钉子,悉心规划半年的事眼见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李顽当即火冒三丈,一擦眼泪,摸到下人厢房中去,把刚歇下的蚕豆大枣叫起,喊他们去备车。
蚕豆睡眼惺忪,好奇道:“少爷,这么晚了,找谁啊?”
月光下,李顽脸色阴沉冷峻,再没了白日里面对曹懿时,一副天真任性的纨绔子弟模样。
他手指隐隐抽搐,继而五指狠狠一攥,掐着手心,皮笑肉不笑道:“去温大人,温如晦家坐坐。”
\n\n
\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