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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手工,用一种银粘土简单地捏造成自己喜欢的形状,烧制后,就能成为纯银的制品。
首先最好抹上手霜,以免粘土沾到手上。
一秒变成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变成一个季节,一个季节变成数不尽的日升日落。
不断被填满的草稿与习题,每天最后才熄灭的那一盏灯,排行榜上总是名列前茅的一个人。
他从不是天赋异禀。
——“我以后可能会去那个大学吧。”
他希望天道酬勤。
量好指围,将粘土截成相等的长度,压平,切去多余部分。
无数次乘上通向陌生城市的列车,口罩,鸭舌帽,黑大衣。站在人群中间,合唱声也被淹没。
而台上自由弹唱的青年睥睨众生,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他抬头望着他,于是眼睛里也盛了光。
将长条状的粘土绕上合适的陶瓷芯上,刻刀小心刻上花纹——只是一不小心,会暴露出手艺不精。
他买来白玫瑰,插进他亲手送出去的蓝水晶的花瓶里,然后像《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里一样无尽地等待。
他在等待陆久燃回来,把他从这越来越暗的客厅里解救出来。月亮爬上枝头,告诉他这个生日已经要走到尽头,他可以停下这自作多情的等待了。
可手中的指环被摩挲了千万遍,被他吻过数不尽的日夜。回来吧,常清河闭上眼睛,我只是想……至少送你一个迟来的礼物。
但当他平静的打开大门,从林棋怀里接过烂醉如泥的陆久燃时,看着那人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永远都走不出这隅黑暗的客厅。
风干。
陆久燃温柔的手,梦寐以求的亲密与气息,常清河却只觉得愤怒。
你把我当成了谁?他听见自己内心悲恸的怒吼,嫉妒几乎在他心中满溢出黑色的湿泥,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予取予求的婊子,温顺的狗,你求而不得的人的替代品?
然而他等这一刻真的太久太久了,以至于身体擅自将怒火曲解为情欲,擅自兴奋了起来。直到陆久燃伸手捂住他的口鼻,一道冰凉的触感让他哆嗦了一下,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摸到陆久燃的无名指上冰冷的戒圈,才知道崩溃也是能够无声无息的。
他坠落了六年,好像终于在这一刻落在地上,被完完全全打碎。
烧制。
——“大明星,我昨天晚上做梦,”乌鸦窝在剑客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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