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是没有留意到衣裳的,爬上床扯了被子盖在身上。
她闻着被子上的味道便知他应该极少在床上休息,因为被子上没有他身上那淡淡的青草味,许是累了,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原先还准备的计划暂时往后延。
第二天一早她很早就醒了,许是这具身体残存的警醒让她没习惯睡久一点,抬眼就看见了空坐在蒲团上,阳光照在他面上恍惚间恍若真佛现世,直愣愣地看着端坐着的男人,目光黏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舍不得挪开,春风阁有不少教姐儿识男人的办法,这看鼻子就是其中一种,鼻梁高挺鼻骨顺直的男人那方面必定是不错的。
这身子没经过男人却实在敏感得紧,光是这么一想下腹就暖乎乎的,她夹紧腿小心坐起身下了床,也不知男人能不能察觉到,小心翼翼地回自己的小屋子里洗漱。
到夜里再没像昨晚那样狼狈,抱着枕头就进了他的禅房,在门口等待须臾,见他没出声慢慢爬上床,从昨晚的反应来看,他确实是不通男女之情,对她也没什么防备心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如此重复将近半个月,夜夜都睡在主持的房里,而他则整夜打坐入定,两人平和地相处,相安无事却也没有任何进展。
金刚寺没有像其他宗禁荤食,作为寺里唯一的一个女弟子,师兄们对她照顾颇多,慢慢地身上养出了些肉,脸上也圆润些许,不再是之前那副难民的模样,白日里要出门她多是在僧袍里再多加一件小衣,夜里则没了顾忌,单单穿一件僧袍就往主持房里跑。
这天夜里徐玉娇和之前一样乖乖躺在床上,没有打扰床前入定的男人,只是睡意朦胧时把腰上的系带给扯了开来,到半夜床上小猫似的人儿突然惊醒,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捂在被子里低声地哭,慢慢地越来越压抑不住,窗下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看了过来。
须臾,他放下手上的佛珠,缓步走到床边,阴影遮盖下来沉浸在梦境中的少女才恍然醒来,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玉白小手抓住他垂在床沿的袖子,一双水润的眸子不住地往外冒玉珠儿,落在深色的被子上洇出一团,男人迟疑地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擦了又擦。
他难得的体谅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被徐玉娇抓在手里,哭得沙哑的嗓子低声求道:“师父陪陪娇娇好不好?娇娇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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