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蛙?”
我大窘。
“回陛下,刻的是公主表妹。”某日我捡到这么一个蜡烛包形状的石头,一端刻下表妹皱巴巴的小脸。另一端刻了数道蜡烛包的褶子系带。不过,我承认我的刀工真不怎么说得过去。
天子大笑。二舅亦忍俊不禁。
“那,朕替公主收下啦。”天子顺势欲把石镇揣入怀中,在宦者的执意要求下,才递给宦者反复检查。
说话间,红衣使者领着两个骑卫行得近旁,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见到了生病无法前来参加狩猎的韩说。然而红衣人一头黑发,并无黄毛,束发有冠,颚线清晰,单看五官几乎与韩说无差,不过整个人的气质成熟硬朗,与韩说的高冷不尽相同。
“禀陛下,臣失职,的确有人在春猎开始之前杀了一头鹿。”韩嫣一个翻身下得马来,单膝跪地,呈上手中的物件,“这是鹿身上拔出的箭矢,请陛下过目。”
众人屏息。狩猎之前有人抢先杀生,是为大不敬之罪。
“人呢?”天子已经换上冷冷的表情。
禁卫从马上拖下一个双手被反缴之人。此人发髻已被打撒,嘴里堵着布条,两眼自碎发间露出,瞪着周围,眼中闪着绝望的阴翳。
天子也明显感到了此人的戾气,向韩嫣摆摆手。
“拖下去,按大不敬罪,就地正法。”韩嫣替天子宣判了罪名。
“等一下,等一下!”骑卫刚拖了那以下犯上之人没几步,又是一人策马飞驰而至。来人头顶粗布冠,棕色深衣在马背上弯弯绕绕,马靴也不见了,光着两根小腿,姿势不堪入眼,完全不像是有备而来骑马狩猎的样子。
天子一见此人,脸色瞬间千变万化,阴晴不定。
宦者厉声道:“大胆东方朔,在主上面前呼来喝去成何体统?还不快跪下。”
东方朔皮肤白皙,唇上两撇小胡子,两眼圆圆大如铜铃,很是精神,他策马近前,放了缰绳一轱辘摔下马来。
“启禀陛下,罪臣东方朔有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