喁僻不遂,不识人,舌强难言,不方便进京面圣。我花了不少力气才向陛下求来恩典,准我先回到豳州省亲,再到景阳山庄待产。」
虽然贺兰夫人有所不便,但贺兰若之能够求得裴梦瑶的恩典,裴梦瑶可算是赏了贺兰家相当大的面子。
漱玉隐约觉得贺兰若之在等着自己发问,为什麽要把自己也带到豳州,但他只是温声道:「嫔妾也是沾了娘娘的光,才有幸拜访豳州。」
「反正陛下忙碌得很,就算我留在风华殿里,他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我。」贺兰若之噘着小嘴,神情有点失落。
漱玉暗暗捏着丝帕,死命按下内心的痛楚。他顺着贺兰若之的话头,问道:「请问陛下在忙些什麽?」
裴梦瑶和漱玉早已渐行渐远,所以漱玉只能像个小偷般透过裴梦瑶的妻子,窥探着他的生活的浮光掠影。
修水浓青,新条淡绿,小阍寺不断地摇动着竹丝七轮扇的手柄,凉风从巨大的扇叶里徐徐地吹出来。
贺兰若之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方才笑道:「陛下还是瓕王时已是交游广阔,足迹远至闍婆,当年还假装成闍婆人,学习那里的造船之术。他打算引入大量异邦技术,一是为了扩充军备,二是为了使农作物的收成更丰足,朝中大臣自是极为反对这些奇技淫巧。」
裴梦瑶和漱玉成亲了那麽久,漱玉却从未知道裴梦瑶曾经在异国学习造船之术。
「而且,陛下认为察举不足以把天下贤能之士收入彀中,毕竟节度史只会向朝廷举荐亲近之人,所以陛下最近在想着怎样的制度才足以让天下士子—即使出身寒微—也有平等的考核机会。」
一个对男妓也相当礼待的皇帝,当然可以做到礼贤下士,用人唯才。
原来当漱玉在望舒殿里数着枝上梨花,山锁愁眉,倚遍玉栏杆,任由时光虚掷时,裴梦瑶已经做了那麽多,多得使漱玉无从想像,他的夫君怎麽会有那麽强大的魄力和勇气。
裴梦瑶要的不止是进贡的珍宝,更是要取别国之长,补己国之短,然後摒弃朝中的陈规陋习,提拔全新的人才,为朝堂带来一股新气象。?
漱玉转念又想,裴梦瑶先是把戚家连根拔起,现在又打算在朝堂上任命新人,这自是要大肆罢免旧人,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那些世世相传的士绅贵族。
心念及此,漱玉不禁看了看贺兰若之。他见贺兰若之不介意自己问起这些事情,便大着胆子问道:「嫔妾听说??陛下收回了南扶的虎符,那麽??帝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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