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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城墙上飘扬着细小的白练,守城士兵腰着白条,臂缠素巾。
小梅牵着沙雁,排队等候检查进城。山水迢迢,他终是到了,这个曾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带着些许好奇,却又升起一丝腼腆,像要见久别的故人。
若昼夜不停,至多一月便可到,但途中经历太多,足足走了一年。又一次历经生死,他期望的也不过是他能好好活着,这天下之大,总会在某一个地方,他会得到他的消息,只需要安好,他便无所求。
前方有人群围堵,咿咿呀呀听不真切,小梅好奇,想着是他的国度,便诸事关心。
他凑上前去,两个士兵在贴榜栏上刷了浆糊,恭恭敬敬的贴上一张讣告:
王讳倚封,高密昭合王之子,母妃闫氏。十年九月十五日生,二十六年六月十六日封高密王。于今岁十月初五薨,上甚为痛,辍视朝一日,百官谕祭。王未婚,国后无人,除国以哀。呜呼!王以宗室之亲,为国藩屏。甫膺封爵,贵富兼隆。兹以令终,复何憾焉。爰述其概,纳诸幽圹,用垂不朽云。
王,今岁,薨!
身旁似有人在讨论,身旁似有人在哭泣,身旁似有人在伤痛。
“不会的,王爷就这么走了?”
“我见过的,王爷可和善了。”
“王爷如此年轻,为什么老天爷要带走他?”
小梅已不知旁人都在说什么,只有那个薨字,似针尖似巨石,密密砸在他的心上。
他回首望,士兵已经远走。他忽然想起城墙上飘荡的白练,若非举国之哀,如何来得白练?他怎会如此大意,竟不知道细想?
他拉着身旁的人,急切问:“你知道王府怎么走吗?”
“我不知道。”被问的人见他情绪复杂,已被他吓着。
他把人放开,继续问下一个。终于,问到了王府。
大白灯笼,写着沉重的“奠”字,在王府门前一字排开。守门之人白布麻衣,神情沉痛。
小梅疾步跨上去,守卫将他拦下:“放肆。”
无情的棍棒已向他挥来。小梅拿出金牌,字字凌人:“让开。”
守卫下跪行礼,小梅不顾,径自进了王府。
及眼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婢女仆人呜咽难平。
小梅一路持着金牌上前。至灵堂,却空无一人,只有案桌上供着一张崭新的灵牌,在一众陈旧的灵位前,格格不入。
小梅持金牌的手缓缓落下。灵牌上清清楚楚的写了,朱倚封之灵位。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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