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那皇城内的人既然想着他,既然事事为他着想,为何未再有信写来?歌哥他们的信已经来了第三封了。
是胡哥写的:
娘娘腔,双喜临门。哈哈,三娘生了,小离歌笑和小三娘都来了。可把老离乐坏了,俺瞧着老离,年轻了好几岁。还有啊,俺成亲了。三月十九的佳期。你一定猜不到俺用的什么法子。到底还是老离点子多,他让俺跟桐月演一出戏,就演咱们抗击敌人的事,你说这唱戏俺怎么使得,可班主他们愣是给我编了一个角色,不用唱,只许说话就行,俺也过了一回戏瘾。待俺亮出身份,大伙竟嫌不够,呼叫着还要看,俺连续演了十天,都想吐了,这才等她歇下来。这成了亲,俺算是看出来了,哪里还是戏台上威武的将军,就是个小女孩儿,俺像疼个女儿一样。不过,俺也喜欢,一辈子疼着。
读到此,小梅忍俊不禁,大老粗的胡哥,说出这样的话,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后来是一些琐事,和办案子遇到的离奇事件,小梅也细细读了,仿佛也跟着他们一起办案般。只是文中,仍旧未提及云鹤,即便京城中可能与他有关的事迹也未有。他像真的从现实里消失。
矿井和耕作事宜部署完毕,转眼,已是五月。不知不觉,已经半年了。他仍日日盼着,会有不一样的消息传来,但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落。小外甥已经会说一大段话:“舅舅你又不开心了。舅舅你跟我玩嘛。”时常追着黑猫跑,开心了就来同他炫耀自己会背唐诗了。表姐仍旧雷厉风行,把一切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
每个人,都用属于自己的方式的活着。
小梅突然想出门。这大好河山,他该一一走过,两个人的浪迹天涯,他一个人徒步。
他给歌哥他们回信,恭喜歌哥喜得贵子,恭喜胡哥新婚燕尔。待信寄出,他便收拾好行装,踏上旅程。他有想过表姐太辛苦,把自己的产业都转给表姐,但表姐不收,他们在一本户籍上,无所谓彼此。小梅觉得有愧,悄悄将一半矿产分给了表姐。从前,他爱钱如命,一分一毫都觉得比性命还要重要,如今富贵满盈,才知道有些东西,再多钱也换不来。那一日他见村里的孩子们七八岁了还在嬉戏玩泥巴,而小外甥不过两岁余,却能背出简单的诗,他便将自己的钱拿了出来,找镇长商量,在几个村庄聚集的地方修建一所私塾,供孩子们上学。镇长再三思虑,答应了他的请求。如今,私塾已修建完毕,再过一月,便可开学。
他所思所想,皆已一一实现,该出门了。
炎热酷暑,茶馆内总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