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坡下驴,笑道:“如此,便叨扰司谏了。不如这样,司谏先去,容本侯回去换身衣裳。”
段秋权点头道好,目送着她上了马车。
赵瑾透过马车车帘的缝隙往后望,只见段秋权直立在原地不动,恭敬的模样做得十足。
她收回目光,在心中暗自思忖。
宁氏在邑京作威作福,楚帝便抬了程新禾用来平衡。宁氏又用女儿与周茗结亲,以此弥补了兵权的缺失。大楚三陲,如今一北一南皆有了攀附,只剩下剑西还没有着落。
赵瑾抿唇,对车夫道:“走快些。”
邑京的势力远不止浮于表面的这两方,这些人都在争取她,都想让她成为自己这方的利刃,加重自己这方的筹码。若是她猜得没错,今夜这场宴,多半是太子送她的一场鸿门宴。
樊芜着人准备着晚间的饭食,听到赵瑾回来时又是亲自来迎,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圣上可说了什么?”
赵瑾道:“与我叙了叙旧,说了些陈年往事。您也知道,刚开始嘛,客套话总归是少不了的。”她进了屋子,翻出一件鸦青色的外衫,边换边说:“刚刚出宫,碰上个不好推托的席面,非要我今夜一起去吃酒。这顿饭避无可避,我已经应了。”
樊芜看着她换衣裳,伸手来给她理了理领口,“吾儿莫怕,见机行事就好。”
赵瑾笑道:“我倒是不怕,只是答应了要陪娘吃饭,现在看来,得等到明日了。”
樊芜拍拍她的背,“咱娘儿俩日后多的是日子,不怕。对了,在哪儿吃酒?”
赵瑾道:“揽芳楼。”
樊芜微微睁大了眼。
“正好呢。”赵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