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样的梳妆?为了那衣饰的似曾相识?还是那日日相对的灿烂笑颜?……他看看那大圆脸,又看看那对弯弯的笑眼,咳,他忍不住掩须咳了下,清了清嗓子,抬眼看了下门口,再看看那张笑眯眯的大脸,犹豫着伸出手,摸了摸作着揖的手,小声道:“玉儿,你要什么?生辰那日不让你扑蝶,到这会子都掂记着呢这个呢……”说着转头到案上去寻那绢扇。待拿到手中,又细细地看了回。绘画道,他并未给女儿延师授教,女儿这画,笔法布白均很很稚气,人物也似是而非……只这结构,甚是奇特,人物远近,层次叠起,虽是白描,也颇有徐徐如生之意,嗯,竟有几分西洋画的味道——却不知,这是黛玉前世东洋漫画看得了,借用来的技法。绢面轻薄,日光通透而出,隐隐瞧着背面也有些什么,覆过来了看,原来是行绣字:“玉儿永远陪着爹爹”……他只觉得刚刚倒空的胸中,慢慢又塞进了些什么,却是暖暖的,包着他的心……手指拂过绣面,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有些无语:女儿这绣功,退步的可厉害……
林老爷独自人在书房里坐,就是个时辰。孙姨娘几次欲进内探,终又退了回来。哎,姑娘倒底留了什么东西,可挽得回老爷的心境?想着先时在正室内见着老爷时的神色,可真让人担心,这会子可不比上回,姑娘,可是已经走了,真要有什么,可还有谁能……正愁着呢,听得房内老爷唤人,她忙挑帘入内。进得书房,也是惊,复又喜,笑叹道:“姑娘这是……哎呀呀……可真可爱呀……”却听老爷也语带笑意地接口道:“确是连我也惊了下,玉儿这丫头,真是精灵古怪……这‘画屏’,你每日亲自己拂尘打扫着,且莫让碰坏了去……这屋子,连那边主屋里,你单拣几个可靠细心的丫头收拾着,仔细别磕坏了东西……”说着长身而起,又道:“于我将官服取来,衙门里还有几宗紧急的公文等我去办呢。……对了,方才那个小丫头倒是个忠心的,你且看着赏她些什么罢,切莫叫她再受了惊吓……”孙姨娘应着,招呼丫头捧来清水,亲自给老爷净了面,取过官袍服侍老爷穿上。于是叠的招呼下人声,车马行动声,渐次传出。新的日子,开始了……
黛玉倒也无此神算,此番纯属误打误着地,解了父亲的心结。她原只想着父亲日日对着那画,定会常常惦记于她,不至于她进京四年,父亲却音信皆无。依着现在的情景来看,也不定就会如原来那般,只是黛玉刚被命运摆了道,深感改变命运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