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交杯酒。
“你....真的是阿恒吗?”一声疑惑自身后传来,男人倒酒的动作一顿。
傅年盯着那高大背影再问了一声,莹亮的眸子尽是怀疑,连男人转身朝她走来时,脚步都瑟缩着往后退。
“是。”霍随舟看她躲闪的动作,眼睛一酸,“年年怎么了?”
“那你再把过去讲给我听一次.....”昨夜的梦来得太过诡异,连醒后那张男人的脸都隐约晃在眼前,她总觉得自己记错了什么,真的只是梦吗?
若他是,为什么梦里会那么真实,若他不是,为什么会对过去知悉得一清二楚。
“十岁那年,你在傅家老宅后门口捡到的我......”霍随舟比以往每一次都说得认真,好似要将不属于自己的回忆装进他脑子,说得多了就能变成另一个人。他深深凝着女人怀疑的杏眸,一字一句。
“如果你不是呢?”傅年还是不信,柳眉微蹙。
“如果不是。”霍随舟蹲下身子,抬眸时瞳孔里全是小女人困惑,疏远甚至微微排斥的神情,他听见自己用最温和的声音说,
“那就让我众叛亲离,无归依之处,颠簸潦倒终生,死时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誓言太过毒辣,何况男人用这样寻常的语气,傅年只觉得一股寒意窜便四肢百骸,最终还是不忍地捂上了他的嘴唇。
霍随舟在她手上亲了两下,尤觉不够,再用唇深深印了两下,起身后便和女人喝交杯酒。
“交杯酒不是在拜堂后才喝的吗?”傅年问。
“是.....不过待会要在众人面前喝。”霍随舟勾唇说万一出丑了怎么办,先演练一下,其实男人只是想补上两年前的那回。
傅年哭笑不得,最终还是挽臂和他喝了一杯:“阿恒,你不会怕待会呛酒吧?”
女人调笑道,霍随舟没说话,将她抱在怀里,手臂紧紧箍着腰肢,压抑又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傅年想扳起他的脸看看,男人没让,埋在她脖颈上说了好多好多,声音越来悦哑....
直到圆日一点点垂落山头,天色黯淡下来,傅公馆大厅内却耀出喜庆的光,张妈来催了两回,霍随舟才帮女人盖上盖头,由佣人簇拥着往下走。
民国更时新西式婚礼,大户人家办这种喜庆的中式婚礼倒是少见。厅堂热闹非凡,袍子挂衫,显眼旗袍的老爷太太门分列两侧,已无可容身之地,交谈欢笑声盈满堂。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吆喝:“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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