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番话直接说到张霖的心坎里,月前萧云龙来西州时那股睥睨万物的神气看得他窝火。
那老匹夫拿下盐城后连口汤都不带分的,还硬是阻挠了中央对西北的财政拨款,这结盟他早就想撕毁了。
张霖沉吟片刻,道:“那贤侄的意思是?”
“萧云龙每年阴月都会到西州一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大帅一定比我懂。”
张霖脸色一变,未曾料到这个后生如此大胆:“此时需从长计议,他萧云龙并非.....”
“一年,这是霍某唯一的条件。”
霍随舟淡淡打断,抬眸,对面的老人这才看到他眼底死灰般的冷寂,比这大冬天还渗人。
“明年的今天,我要踏平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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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日日升起,再重复坠落,有人孤寂,有人快活。
临近最北边,鲜有人来的水乡小镇被各式各样的青石板围绕,那高高低低的石板将路一次又一次引向新的拐角,踩上去仿佛能听到年岁的敲击声。
青山绿水环绕,蜿蜒黛山隐约可见,一抹斜阳从山头洒下来,人间仙境不外如是。
而相连至尽头,掩映在竹林深处的瓦房,郝然挂了张不太显眼的匾:恒年饭铺。
牌匾不显眼,客人却来来往往,直到黄昏才所剩无几。
用帘布隔开的厨房里,站着个穿小袄半裙的女人,两只乌油油的麻花辫自肩头垂落,活脱脱跟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都说爱情是最好的滋养,不过短短一年,脱下时髦旗袍的女人却俞显年轻,那双舒展温顺的眉间再不见当初的泪和愁。
窗外流水潺潺,碧波如黛,衬得女人投影在粉嫩脸蛋上的蝶翼灵动娇俏,竟比那溪水还要温柔几分。
傅年正在灶台上清理当天用过的锅碗瓢盆,恒年饭铺明明只开午食,却硬是忙活到下午,得三催四请后人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没办法,女人是个心软的,人家巴巴等在饭铺外面,好说歹说都想吃碗汤食,哪怕来玩葱花面也行,都走了三四个村,就冲着名声来的,她一听便同意了。
久而久之,就变成黄昏才收铺子。
傅年刚将簸箕挂上墙壁,就听到门外的一声呼唤:“有没有人在,来碗鸡蛋面。”
女人擦了擦手,正准备撩开帘子说打烊了,看到来人后笑容淡了下去:“不卖。”
“哟,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饭铺不卖吃的,怎么是你,萧相公人呢?让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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