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将这些视为“规矩”的一种。哪怕是那对勇敢的同性情侣,背地里还是会被小区里的大妈、大婶当做谈资,配以鄙夷的口吻。
之后我们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现在想起来,也许我该再和他说上几句话,虽然我撕碎了本想给他的信,但我还是舍不得,耳朵总是萦绕他的声音。我连他敲门的节奏也习惯了,笃笃笃三下,然后循环,他喜欢传达暗号一般敲响那扇门。
——敲门声终于停息。
我是哭着的,还是笑着的?月亮是走了,还是高挂在天空?我躺在一片白色的光芒里,什么也看不见了,想要开口,也无法说话。大脑变得愈发迟钝,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能控制关节和肌肉,自然也不能控制困倦的侵袭。我只感觉不断地往下沉,沉入水中,它们柔软地淹没我的喉咙、鼻子还有额头。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母亲,她站在月光里,穿着春夜里的那条裙子,朝我露出微笑。我慢慢地站起来,奇怪,我的腿好像不曾受伤那般,健壮有力,催促我向她走去。母亲握住了我的手,但她的掌心冰冷,使我狠狠打了个喷嚏:“儿子,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我只是很想你。”我好像回到了襁褓中的婴儿,靠在她肩膀。
母亲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着,不一会她松开了手,示意我随她缓缓地向月光最明亮的地方走去:“我很抱歉。虽然我希望你留下来,但我想先给你看一点东西。”
我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月光泛滥了,像水一样漫过来,我们回到了那间病房,那个病重的母亲坐在窗台,费劲地把另一只脚也挪过去。我下意识想要冲上去,可为时已晚,她坠落了,剩下的只有站在我身旁的、面带悲伤的母亲。她说:“对不起,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我确实错了,那晚我想着不能拖累你,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实际上,我应该坚持下来的,哪怕再做几次化疗、再掉多几根头发,我应该告诉你更多关于生活的事情。”
“不,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捂住脸,却无法阻止泪水从指缝里溢出。
母亲再次温柔地抱住我,下一刻,我们来到了曾经居住多年的家门前,我抬起头,看见第一次见面时分外害羞的阿洋,以及那个装作粗鲁的自己。母亲的声音传来:“这是你喜欢的人,对吧?”
我哽咽着:“嗯。”
“他看上去是个好孩子。”母亲笑了笑,“儿子,不是谁都像你的父亲那样……有时候爱情会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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