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方面是清静,另一方面是他家里曾说他和这里血脉相连,分不开的,一出去他就生病。王蒿也清楚这一点,总来这里找他,有时候钟满满也恨自己,恨这副身材,可回家后还是乖乖吃药,免得复发,再次像气球一样肿起来。
“喂,肥猪。”王蒿习惯性拿外号称呼,不带什么讥讽的意味,所以当事人听了也没反应,“我怎么觉得你在躲我?”
钟满满浑身忽地一僵,随即似乎不露痕迹地塌下来,还是肉乎乎的样子。他斟酌着口吻,低声回答:“没有。我忙啊,忙着写作业,我不会玩游戏。”
王蒿没察觉他的反常,满不在意地揽过身旁人的肩膀,没计较那股潮乎乎的气息:“谁要你会?以前你就对这些没兴趣,我勉强你了?行了,闹什么别扭,跟小姑娘似的,明天下课放学乖乖在楼道口等着,我给你买豆糕。”
“不吃豆糕。”钟满满瑟缩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好,小心翼翼往对方的手臂蹭了蹭,“我太胖了。”
“胡说。”
两人没在溶洞里待太久,冷,重新回到阳光下,才觉得身上暖洋洋起来。王蒿身强力壮,怕钟满满感冒,回家后翻箱倒柜,找了包预防的药粉给他冲了喝,然后对着眼前皱巴巴的脸笑个不停。
村子偏僻,读书都要骑一个小时车到镇里,初高中混在一起的那种学校。唯一一个医生在村头住着,柜子里常年放着令人怀疑是不是过期的西药和一些自己调配的中药粉。但就这么过来的,没人提出意见,每个土生土长的人都这样。王蒿家的存货自然也是从医生那里买来的,屯着,全喂给体弱多病的钟满满了。
钟满满却有点不一样,小时候在城市住过几年,家里也有积蓄,哪怕爸妈死了,他依然能定期叫人从外头买药送过来。其实村里一直说他是在山里捡的,一些舌头长的婶子还嘀咕他“有孽”,才得了治不好的病,不许家里小孩靠近,怕沾染了病气。村长和钟家长辈从前有矛盾,也懒得制止这些流言。
王蒿倒觉得没什么,不就是胖吗,除了这点,钟满满比那些捣蛋鬼好多了。有时候他觉得钟满满应该搬走,不需要听旁人闲话,但没办法,就像那句毫无理由的“血脉相连”,对方和外面的水土合不来,只能待在这里。他挺同情钟满满,嘴巴不说,心里隔三差五还是会这么想。
因为两人都热出了一身汗,没耽误太久,王蒿放了一浴缸的温水,喊钟满满去泡澡。他自己就在旁边淋浴头下冲,太熟悉了,也没什么避讳可言,他还时不时找对方说话:“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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