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眼睛里有流淌的热切。
他捧着令狐羽的脸,爱怜地用指腹抹去那些还沾染在唇上的血痕,低头时鼻尖相抵亲昵厮磨,宛如情人之间的温存。
可这简直……
什么叫你觉得合适?
敢情你一个人觉得合适这事儿就可以干啦??
给我这种东西你到底是想干啥???
定情还是定亲啊?!
根本鸡同鸭讲。
令狐羽有一点崩溃地扶住自己的额头,“你等一下,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
他如今已知道任遥实在是个纯直赤诚之人,和那些与他互相哄骗的人都不一样,任遥对他说的全是真的,就连执意要把父母留下的玉佩送给他也是真的。然而任遥愈真,他便愈如芒在背。
他还正在脑子里飞快琢磨,怎么解释才能把话彻底说清。
任遥却忽然警觉地直起身子,扭头回身向不远处的浓夜之中看过去。
他这一望,叫令狐羽也是一惊。
有人过来了。
山间夜晚寂静,沉心细听之下,令狐羽甚至可以听见那人袖风掠过花枝的“沙沙”声。
习武之人走路静无声息常有,如此轻盈的拂花弄枝之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恰到好处。这来人一定轻功极好且内力深厚。
令狐羽心下警钟大作,紧紧盯住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渐地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人影从夜色浓雾之中缓步踏花而来。
“东方叔叔?”
那人尚未完全现身,任遥已紧张问出来。
他毕竟在东方寻身边长大,对此人太过熟悉,仅凭轮廓气息便能有所察觉。
令狐羽则完全不能,挤眉弄眼费劲又盯着看了好一阵,直到那人都到面前了,才彻底看清楚的确是魔教代教主东方寻。
但此刻的东方寻与白日里比较起来,模样已完全不同。
他披散着乌黑长发,广袖外袍也是墨黑的,随意披着,被山风扬起的大袖如同张开的羽翼,其上金丝绣成的图案是绽放瞬息的昙花。那张白日明艳如春桃的脸上此时竟冰冷如霜华,若不是眉眼无有不同,令狐羽几乎不敢相信这人与他在圣火大会上所见过的东方寻是同一人。
那东方寻径自上到他二人面前,先瞥了一眼令狐羽,就沉声对任遥道:“遥儿,你先回罢。我有些小事,要找令狐少侠单独一叙。”
他的嗓音也比白日时更加低沉冰冷。
任遥当即将令狐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