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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多山,而自末世以来,极端气温频繁出现,近来恰逢连日的高温,山中植物腐烂败坏者不在少数,渐渐地,竟然有点要生成瘴气的意思。
空气中的水分含量显而易见地在上升,从鼻腔吸进来的空气也极为湿润,隐隐透着一点腐烂桃花的靡靡香气,闻之便令人头昏脑胀。
柳司明不愿意戴口罩,嫌那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丑陋,有碍瞻观,便只将一方手帕压在鼻尖,勉强能抵挡几分这似瘴非瘴、似雾非雾的白气。但时间一长,帕子都被水汽打湿了,皱巴巴地贴在脸上,十分难受,他再也忍耐不下去,索性直接将手帕也撤了下去,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桃花熟烂的香气愈发浓郁,缠缠绵绵,旖旎难去,犹如缥缈的歌声,又如细密的牛毛雨丝,锲而不舍地往鼻孔里钻,呛得柳司明咳嗽不止,眼睛都红了,着实狼狈。
这古怪的,令人生厌的瘴气。
柳司明皱了皱眉,没有再前进,反而后退了几步。身体包裹在黏稠得有如实质一般的白粉色烟雾里,几乎都能看见随着肢体的滑动而在空气中留下的浅影。
正是在这个时候,柳司明听见从远方传来一声模模糊糊的叫喊:
“柳先生……”
柳先生。
记忆里,只有林殊会这么叫他。柳司明恍惚了一瞬,眼神出现了片刻的迷离。
初次见面的时候,林殊曾经还这样天真又友善地向自己打过招呼,以为他是小区里新搬来的住户,热情地主动要为自己带路。
没过多久之后的再次见面,大约是被那个占有欲强烈的妻子狠狠教训过的缘故,男人变得局促不安,高大壮实的身躯缩在清瘦窈窕的女人身后,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可是,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柳司明后来又遇见过林殊几次,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偶尔怀里抱着女儿,手中拎着购物篮,看见自己之后便下意识侧过身,不过大约是又想到妻子并不在身边严密看管,也不想失礼于人,他便又犹犹豫豫、别别扭扭地看过来,小声地问好,用那种低柔沙哑的嗓音叫他“柳先生”。
柳司明家世不错,容貌才干也上佳,不过他生性洁身自好,眼光又高,对男欢女爱之事并不热衷。但是看着林殊那副怯懦谨慎、与自己多说两句话就脸红的模样,他却不知怎的,竟开始暗自想入非非。
这个男人,该不是在勾引自己吧?
一旦产生这种绮念,便有千百件事例争先恐后地要为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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