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有不给你看的道理,听话。”安昀肃躲着他,把信纸又叠回去。
“你们都是这句话,好像我是特务,看了就泄露机密!”
“你还不是小特务?专门偷看家长的机密。”安昀肃笑话他都十岁了还噘嘴嘟脸,成幼儿园的小不点了,赌气耍赖一条龙。
“你们大人才耍赖,光叫我们什么都说,你们什么都不说!”苏思远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就想知道怎么了,我又不捣乱,你给我念念吧,安叔叔,求你了。”
“你这是难为我啊。”
“不难!你认得那些字,我看你写过。”
磨缠一个中午,安昀肃无可奈何,赶着下午去街委会,他答应替苏思远看几眼。这一看,他的心不平静了。他问苏思远:“真让我看下去?这么信我?”
显然才意识到这一层,苏思远盯着信纸一愣,说:“那你是可信任的同志吗?”
“要不要对暗号?”安昀肃被他逗笑了。
“向雷锋同志学习——”他突然冒出一句。
“做无产阶级好儿女。”
口号接上了,苏思远真事似的松一口气,催道:“快念快念!”
却只念了开头两段,安昀肃渐渐收声了,后面的部分,孩子多半听不懂。信里多次提到逻辑这个词,提到人和人的逻辑天差地别,一个人的逻辑给其他人一理解,常常显出反效果,而要一个人为自己的逻辑进行争论或辩解,恰恰是最没有逻辑的一件事。
“假使凭借我的一张嘴就可以说清楚我的问题,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活到人生过半,苏世琛笑言他竟然才体会到香烟的美妙。他已又一次被看管审查,尚好不是隔离,虽自由有限,总还允许走动,室友间可闲谈几句。人人抽烟,把他也传染了。
“一屋白蒙,呛得人透不过气。可是没有这白蒙,气也是喘不上几口的。”
“不知这样的待遇可以持续几时。”信的末尾他叮嘱苏倾奕,也是将近不惑的人了,不要只长年纪,思想层面也要跟上队伍。他甚至以一连几个“唉”叹自己,说自己就是拖队的尾巴,现在想奋力追上步伐,竟需要如此多的群众倾力帮助,着实惭愧。
也着实让苏倾奕感到心慌。大哥极力乐观,满口讲着要相信,要坚定,总有澄清的一天,但字里行间他对自身的未来不抱多少希望。即使曾有过希望,九年了,他的帽子摘不下去,到现在只越戴越牢。他无所谓教授的头衔,可蹉跎的光阴何以弥补?从母亲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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