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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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破庙里已不似白日那般拥挤。多数流民在症状缓解后便继续赶路，只剩下零星几个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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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在草堆上翻了个身，指尖抚过包袱皮上《百草集》的轮廓。白日里用皂角救人的场景仍在眼前晃动，那些批注的小字仿佛活了过来，在脑海中排列组合成各种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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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衣料摩擦声由远及近。一个刻意压低的嗓音试探着唤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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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呼吸一滞。这声音分明是白天最先喝药的那个汉子，此刻却透着古怪的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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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没有应答，紧接着就听见草垛另一侧传来隐隐约约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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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肯定还有值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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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么漂亮，不如绑了卖到北边窑子，听说边境缺正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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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刚救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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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个屁！明天咱们还不是要饿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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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浑身发冷。她强迫自己保持均匀的呼吸，眼皮微微颤动装作熟睡，耳朵却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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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声音里，三个是成年男性，还有一个是白天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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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后半夜，老三守门，我和老二动手，你去一边望风，省的再有人来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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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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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偏移，清清借着微弱光线看到五个黑影聚在香案旁，其中一个正指着她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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