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观音土

上，身旁散落着几块黄白色的土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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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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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集》上记载此物虽可入药，但若过量食用，便会滞塞肠胃，最终让人活活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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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指尖按在妇人腹部，触手坚硬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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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当食物呀，你们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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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发现一旁还瘫坐着几个相同症状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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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没吃的了，只能吃这个......”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勉强支起上半身，枯瘦的手指指向佛像边堆积如小山的土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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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挖的，大家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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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吃土，分明是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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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话像一把钝刀割在清清心上，她想起《百草集》上关于治疗此症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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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行气，肉豆蔻温中，佐以山楂化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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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沉香与肉豆蔻贵比黄金，流民们连果腹都难，哪买得起这些贵重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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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观音土万万不能再吃了，”清甜的嗓音在破庙里格外清晰，“再吃下去，肠子都会被胀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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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我们不吃这个，难道等着饿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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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鼻尖一酸，急忙解开包袱：“我这还有些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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