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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那位得偿所愿的裴总,在看到这方印章后,终于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蠢话、发过的蠢誓。
想起温絮白过去对那个问题的回答,少年温絮白仅有一次的坦诚:被叫废人的时候,会很难过。
他实现了幼时的野望,然后用最恶毒的言语,肆意剖开温絮白的胸口,抽出温絮白的骨头。
他成为少时的他最恨的行凶恶徒
“还有一种可能。”系统买了答案,分给庄忱看,“还有其他成分。”
除了这种无地自容的恼羞成怒,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里面还有些其他的成分。
很隐蔽,藏在潜意识深处,连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发现。
……还有一种可能,那一刻的裴陌,其实是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没顶。
他终于隐约意识到,这是温絮白在履行少时的最后一项约定,这并非追忆、也不算念旧。
这是温絮白在按照和他说好的,有序地、一丝不苟地填补过去遗漏的细节,为离开做准备。
温絮白是这样脾气的人,说再见之前,他一定会把没做的事先做完。
——离开温家之前,温絮白也做过一样的事。他完成了和兄长、弟弟的所有约定,同样一丝不苟,哪怕那些约定发生的时间要追溯到幼儿园。
那个温絮白,跟人说话都不会高声、好像永远不会生气的温絮白,在临走前替弟弟揍了父亲,替兄长拆了那间满是噩梦的训诫室。
这些毫无意义的约定,其实早被温煦钧和温煦泽兄弟两个忘干净——他们被养成和每个温家人一致的脾性,冷漠理性、唯利是图,野心永远比私情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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