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饲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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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的苗寨静得出奇。胡八一背着昏迷的王胖子，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大金牙跟在后面，不时回头张望，生怕井口再冒出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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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爷，胖子额头不流血了。\\"大金牙扒开王胖子的头发，\\"但这俩血洞...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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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检查伤口，发现血洞深处确实有细微的反光，像是嵌着两片极小的鳞片。他刚要细看，王胖子突然睁眼，瞳孔又变成了复眼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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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我看见了...\\"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回音，\\"六十年前...你爷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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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他的眼球突然上翻，只剩下眼白。大金牙赶紧掐他人中，却摸到一片冰凉——王胖子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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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门近在咫尺。昨夜的牛头骨门饰已经焦黑，两只眼窝里的蓝色火焰熄灭了一盏。胡八一刚要叩门，木门却自动开了条缝。门后站着个穿靛蓝土布裙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心点着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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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等你们很久了。\\"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汉人中的是烛阴毒，再不治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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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一怔：\\"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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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已经转身引路。她的赤脚踩在地上竟不留脚印，腰间挂着的银铃也诡异的不发出声响。胡八一注意到她手腕上纹着条小蛇，与老妪脸上的符咒图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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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老妪坐在火塘边，正在研磨某种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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