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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不怕死,余程风能够坚持到现在,不过是因为他以为没人舍得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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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上面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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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余程风的态度还是如此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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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忍不住道:“余先生,如果你不松口,我真的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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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劳你费心。”余程风温和地回应。哪怕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带着虚伪的面具,哪怕知道昨天,自己才在这个男人手底下吃了好几下鞭子,但他依旧没有暴怒,反而朝男人点了点头,而后缓缓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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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先生,你们……”男人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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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只有一次,谁都怕死。”余程风也停下脚,“但,把尸骨垫在革命的道路上,就不用怕,未来,会有许许多多人来探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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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程风说着,转过头看向男人,微微一笑:“我和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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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是一愣,随后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缓缓开口:“余先生,请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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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矜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接余程风的死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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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沉浸在梦魇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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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为苏家复仇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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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谢悄摇醒的,睁开眼,便见到谢悄微红的眼眶,听他低声道:“上海沦陷了,几十万军民都死了,还有……这是余先生的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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