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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围人少些,闻亭丽便上楼去寻邓院长,一进门就殷切地问:“邓院长,我父亲他——”
邓院长却只顾着打量闻亭丽的脖子:“我还以为我刚才眼花了,原来真受伤了。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在亲切的邓院长面前,闻亭丽一下子没忍住情绪,只说了一个“我……”字,便立在原地抽抽嗒嗒哭起来。
邓院长惊愕地起身走到闻亭丽跟前,圈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抚着:“好孩子,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温暖的臂弯让闻亭丽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愈发哭得伤心,断断续续将今晚的事原原本本说了。
邓毅既震惊又生气:“无耻!简直无耻至极!”
闻亭丽抹了把泪说:“邓院长。”
邓毅铁青着脸思量片刻,回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份文书,将闻亭丽引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先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慈心医院为父亲出具的伤情报告,底下有邓院长和汤普生的署名。
“我刚准备让汤普生亲自将这份伤情报告送到巡捕房去,以此来督促警察办案,”邓毅沉着脸说,“但如果真是白龙帮在保行凶者,你父亲的案子恐怕就不好办了。小孟说得没错,白龙帮一向为本地官僚和商人所忌惮,倒不是他们有多大权势,而是手段肮脏,谁惹上都是一身腥。”
闻亭丽先是一脸愤恨,接着面色便慢慢黯淡下去。
邓院长却是面色坚定:“别担心,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要想让你父亲的案子得到公道处置,唯有搬出让白龙帮也忌惮三分的人,但政府官员多半不肯沾惹□□的事,而商户里头,全上海恐怕也只有陆家不买白龙帮的账了。”
“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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