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今行应下,再道:“敢问相爷,不知云织县下一任县令是?”
秦毓章取奏折的动作顿住,抬眼觑他片刻,面上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说吧,你想举荐谁?”
贺今行即答:“原云织县丞汤伯俅,在任多年兢兢业业,熟知民情;战乱前带领治下百姓转移,临危不乱,管辖有方;净州收复后,又率先带领百姓回乡,重建县城,堪为模范。是以,下官认为,此人品行能力兼具,足够担任县令一职。”
说罢,又将为汤县丞准备的计行文簿呈上。
秦毓章随意翻了翻,这份文簿写得很用心,全面而细致地叙述了汤伯俅此人的品行与政绩,由县丞升县令,倒也不出格,遂颔首道:“可。”
事情比预计的还要顺利,贺今行立即作揖道:“下官替伯俅兄多谢相爷提携之恩。”
秦毓章目的达到,令青年自去。大门被从外面带上,他已批复好一份公文,开始看下一份。
一刻之后,内侍循例进来换茶水,到桌案前唤了一声“相爷”,背对着窗棂,以极低的声音说:“陈统领出宫去了。”
秦相爷神情不变,搁了笔,端起盖碗,不急不缓地撇去浮沫。
到晚间,他的主簿回来,这盏茶仍旧只饮了那一口。
“属下去查了查那杨语咸。”钱书醒撤去茶盘,放上誊来的案卷,一面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此人天化十三年去知稷州,是由崔连壁举荐的,当时都以为他是殷侯的人。”
稷州作为南方粮仓,一直供应着西北军的军粮,历来就任的人选或多或少都能与西北军扯上关系。这是皇帝所默许的,在重明湖填沙案之前,自家相爷也从未插手干预。
“今日再仔细一查,发现他科举之后,外放出仕之前,曾任秦王府的长史。”钱书醒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殷侯